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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溃败于痒的支配

  有些……不好描述。

   人高的巨大草本缠绕肮脏倾覆的鱼缸,泥土与混凝土交杂闪着诡异的蓝光,手指同着生殖器铺成的大道直通天际——哪里是天?好像有云,头顶一块一块状如烟霞,存在又不存在。只有与大概能被称作地面相同的,一望无际的百扇房门平在头顶,高又不那样高,矮又遥远异常。

   实木的,铁的,栅栏的,带花纹的,给人走的不给人走的……

   地狱。

   沉沉咽了了一口唾沫,支配之恶魔正躺在地上,望向那不计其数的门扉。

   这不合理,明明电次已将自己吃干抹净,被那东西吞噬的一切,本应就此消失才对。

   还是说,电锯人与电次终归是不同的个体。

   “啊……咿……”但已经没有闲心考虑这些问题。只知道自己当真是回到了地狱。

   毫无疑问的,玛奇玛已经“死”了。同样无需揣摩的一点,便是这次回到地狱,所需要面对的,并不再是暗之恶魔。

   她在颤抖,在畏惧。有东西盯上了自己。桃红色长发早就散落一地,始终波澜不惊的微笑也消失在了她的脸颊,取而代之的是张开的嘴沉重而急促地汲取着地狱中浑浊又清新的空气。曾经积累了数百年的恐惧感在这幅女性的躯体中一并迸发了,支配恶魔想立刻逃走,或是躲起来,但她现在却除了不断用空气将自己傲人的胸部起伏之外,连指尖都因这股足够将人类或低级恶魔吞噬殆尽的战栗所束缚,分毫没法移动。

   它来了,它盯上自己了。

   那来自地狱深处,从未体验过死亡为何物的大恶魔;曾经将自己奴为玩物,囚禁折磨自己不知多少年岁,直到电锯人的屠杀浪潮才令自己解脱前往人间的,那地狱中最为变态无道的奴隶主。

   它盯着这边。

   “嘶……咕唔……”逃不掉。为什么电锯人没有在那时吃掉自己,为什么它又将自己送了回来。

   送回了……?

   一扇门开了。

   ……

   出现在头顶的猴子玩具,拧动发条便会敲打起它手中的薄片铜镲,铿锵中刺耳的笑声回荡在耳畔。

   一个,两个……十余个。包围住了自己。

   机械的笑声此起彼伏,让人头疼欲裂,干枯又诡异。

   “咔嗒。”碎裂声。

   头一个猴子玩具裂开了一条缝,裂痕立刻布满它的身体,镲的碰撞让它的碎片四散纷飞。但那骇人的笑声却始终未停。

   直到……一个“女人”骑跨在了支配的身上。

   笑声停下了,它捉住自己了。

   意外的,长得竟如此接近人类——雪白的长发长到没有尽头,披散在身后;带着腐朽气息的脏朽破布遮住了那“女人”的双眼,身上也是一丝不挂,仅仅只看到,那洁白似玉的肌肤,从大腿外侧经过对侧腰肢,由腋下蜿蜒至后背,又最终落在同侧锁骨上的,左右共一对的,旋转而上的黑色羽毛纹身。

   痒之恶魔。

   多么戏谑的名字,但却又深入人类本源。

   它微微笑着,望着被自己骑在身下的,颤抖不已的支配恶魔。

   嘴角扬起,那令她窒息。因为她仿佛感受到了那东西的喜悦——丢失的玩具终于被找到后的喜悦。

   那大恶魔表现出的样子到仿佛真就只像是个孩子,即使它的外表或许比想象中美丽得多,也成熟得多。

   但它那被黑布遮挡住的双眼,那浮在收敛不住扬起嘴角之上的,提供视野的东西,好像上下不断打量着身下的女子,确认这到底是不是自己那心心念念的玩物。

   令人高兴也不幸的是,那就是玛奇玛。

   虽然外貌或许产生了巨大的变化,但毋庸置疑,这就是支配恶魔。

   但可惜这女人模样的怪物貌似并不以视觉去认识个体,毕竟它是痒之恶魔,它不需要视觉味觉,不需要其他任何多余的感官。它追求痒感,也为其他所有被它相中的个体带去无尽的痒。

   或是绝望,或是愉悦。

   至少在整个地狱中,没有其他任何能比它更享受这种感觉。

   还是称呼它为“她”吧,毕竟这样一位美丽的女子,用怪物的名称指代,多少有些别扭与失礼。即使她的的确确是为数不多的大恶魔,与终极变态。

   “嘻嘻呵呵……嘶嘶嘶嘶……”嘴里淅淅索索冒出一些难以形容的声响,像是笑声又仿佛语言,她在说些什么,对着身下的人。

   身体不自然地扭动着,匍匐在玛奇玛身上,同样挺拔的胸部与身下人相接触,压得本就因为恐惧而呼吸困难的她更加窒息。

   地狱中的每个大恶魔都拥有自己的语言,大多情况下,他们都不会轻易开口,惜字如金。

   但痒之恶魔倒是滔滔不绝,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或许她其实挺健谈的。

   支配也只能从其中听懂个别几个组合与字符,毕竟从前她们在一起相处了很久很久。

   印象中,她从来没有停止过说话,或说发笑。

   她在笑什么呢?大概是因为作为恶魔本人的她,时时刻刻也在经受着痒感的洗礼吧。

   远超人类想象的嫩滑肌肤,没有任何瑕疵的“痒之接收器”,她的世界里只有痒与愉悦,她可以将一切感官都视作搔痒,一切感受都化作对自己肌肤的抓挠。

   她就是痒的创造者,她就是痒的本身。

   她能感受到空气中每一粒尘埃落在自己脚尖的轻搔,感受到每一丝光线照在自己侧腹的抚摸,感受到每一缕气流划过自己腋下的激荡。

   所以她一直在笑着。

   “咯咯咯……哈哈哈嘻嘻……”笑声如此动听,如此清脆,又如此诡异。

   【支配……想你……回来……】个别的字符足够表达她此刻的喜悦。只是希望她不要哭,因为没人想知道黑布后的两个窟窿里究竟会流出些什么。

   可惜玛奇玛知道,她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主……主人……”带着哭腔,支配恶魔喊出了这个本不该存在于她词典中的词汇。

   “呵呵哈哈哈哈哈~诶!诶!”恶魔笑着,也是久违的称谓。

   【玛奇玛……现在……好听……】她趴在自己身上,用身体不断摩擦对方的身子,嘴里重复起了一段特殊音调的笑声。

   【玛奇玛,玛奇玛,玛奇玛……好听。】那是在喊自己,她听出来了。

   或许,自己从没逃离过她的视线,即使被电锯人带到人间后也一样。

   【来……我们玩……来……】

   “嘻嘻嘻哈哈哈~~”这一次不是语言,而是单纯地发笑。

   她把对方的双手举过头顶,支配恶魔没有做出任何反抗,明明没有任何东西在束缚自己,任由双手抬起将自己的腋下暴露,任由恐惧的泪水不断从眼角翻涌。

   只剩下绝望,连求饶与哭喊都没有任何意义。反抗是无意义的,挣扎是无意义的,任何除了笑声之外的话语在痒的面前更都是无意义的。

   她的手指顺着玛奇玛的手腕往下,只是指腹接触而已,并不能称之为挠痒。

   她在抚摸,感受这具新的身体的曼妙。

   她指腹触碰到的地方,衣服便仿佛被吞噬一般消失不见,留下手指的运动轨迹,但消失的仅仅只是除皮肤外的一切装饰罢了。所有保护肌肤的东西在这恶魔面前都形同虚设。

   她抚摸着,感受着,回想着。

   比从前更大的乳房,更纤细的腰身,跟细腻的皮肤,更丰满的臀部,更修长的双腿……

   她浑身颤抖,发出一声尖笑,那是满意的信号。

   断断续续笑着什么,大概是说出了一串形容词,用于夸奖这具名叫“玛奇玛”的身体。

   直到她抚摸尽自己身体的每一个角落,把自己的酮体从衣物保护下完全剥出,就这么赤条条地任其鱼肉。

   痒之恶魔笑得那么愉悦,她趴在自己身上,再次将手向着举起双臂而露出的腋下伸出。

   甚至不需要做出任何抓挠的动作,也不需要刻意放缓速度,大概不过一秒不到的距离,真就触手可得的敏感。玛奇玛却觉得时间如此漫长,仿佛比自己所活过的年月还要再长上,煎熬上那么数倍。

   自己是该盯着她的手,还是干脆最后闭上了眼,低下了头,呜咽着等待痒的洗礼。

   “咕哈!”最初的一声大概连笑声都谈不上。她想要立刻收紧双手保护住腋下,想从地上弹起身体做出挣扎。但好像除了头与尚且还能张开与握拳的手指外,她的身体能做的仅仅只是颤抖,根本没有办法动弹分毫。

   可能是被什么东西束缚住了,也可能是支配恶魔自我约束着。

   即使那仅仅点在腋窝中心的手指,连滑动与抓挠都没有做出的手指,带给自己的是那久违的、永远不想再感受的、让任何生物都无法理解的巨痒,但这或许还不算什么。

   支配恶魔记忆深处回忆着曾经,如果只是这样的话,即使也已经超过了自己的可承受范围,可绝不能发展到接下来的一步。

   绝不能让身上的这位大恶魔感到不快。

   “咔啊……啊……”最初的几秒她甚至没能直接笑出声来。

   那点在腋心的手指,或许根本不能被称之为“手指”。电动工具吗?都逊色十分。

   那是在震动吗?在旋转吗?在剐蹭吗?

   是羽毛,是刷子,是细小的水流,是疯狂的抓挠,是按压是揉搓。

   只是放在那,却让这腋窝的主人感受到了一切的一切。

   在人间能感受到的,在人间感受不到的,纯粹只有地狱的痒之恶魔才能带给她的奇妙的接触感,却又最能引发“痒”这一感受的刺激。

   没人比她更了解痒,因为这就是她的名字。

   精致的脸庞在手指接触到自己腋下的瞬间便彻底扭曲了——即使在最初她的神情便早已崩坏。但此时此刻,那被恐惧与绝望蔓延的五官,更因为滔天的痒感而不自然地将嘴大张,下颚拉到了最为极限的开阖角度,喉咙里“咔咔”地响着什么;双眼已然翻了上去,但却远不至于失去意识。

   不清楚恶魔到底有没有大脑这一概念,但大概就在这时,她也是再一次体会到了何为“感觉”的冲击。

   那是胜过疼痛数千倍的绝望之痒,是普通人类根本无法承受的痒感冲刷。

   只是可惜的是,自己并非人类。

   同样可惜的是,自己又并非那些一碰即死的弱小恶魔。

   没法轻易死去,又根本无力反抗,这便是绝望。

   而且,还仅仅只是腋下一处而已。

   “呀啊啊啊啊啊啊!!叽咿咿……咿啊啊哈哈哈哈哈!!”终于从这突如其来的刺激中缓过了一点劲,久违地将一口尚且能维持生命活动的气体吸入体内,将只剩呐喊姿态的嘴角强行扬起,爆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尖叫与疯笑。

   与她一同大笑着的还有痒之恶魔。

   她夹紧了自己的双臂,耸着肩。她的手指也不再只是停留在那里,而是与普通人挠痒游戏同样地开始揉搓与抓挠。

   玛奇玛的尖叫一阵接上一阵,不过片刻的功夫便香汗淋漓,尚且还能甩动甩动做出无意义挣扎的头部也早就把一头桃红的长发散乱在地面与脸颊,双眼与嘴同样用力张着,只剩着因为过量的痒而不再能够思考导致空洞无比的双眼目眦尽裂不知道望向头顶的哪里。那片门不知何时已经消失,自己好像也早已被带离了最初的那块草地。

   或许是被痒所带走了吧,带到了自己曾经的牢笼、她的家。

   但都无所谓了,哪里都一样。都只有痒,痒,以及痒而已。

   “哈哈哈哈!嘎哈哈!嘻嘻呼呼……叽咿咿!”

   她跟着自己笑着,连音调都那么相似。因为她在为她人带去“快乐”的同时,自己也绝不会放弃这一千载难逢的机会,便会用些难以理解的小手段,让自己也共享这份礼物。

   或许她根本不在乎身下人到底真的快乐与否,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自己的礼物,她只不过是想自己享受罢了。

   就像操作一具人偶,你对人偶挠痒却自己也感同身受一样,就是那么变态。

   只是可惜的是,这位“人偶”却也是不折不扣的活物。

   大恶魔的想法,总是令人捉摸不透。

   笑声就这样交织在一起,仿佛能响彻整个地狱。

   痒不断地在增加,从最初的腋下,到她身体与自己相接触的任何一个角落。

   她是否还维持着人型?还是早已融化在自己身上,因为好像每一寸皮肤都在感受着超出理解的痒感。

   肋骨,乳房,乳头,侧腹,小腹,肚脐深处,下体内部,肛门,腿……

   异样而痛苦。

   她到底在对自己的身体做什么?还是那么诡异,因为所有一切她都能感觉到。刷子也好,细小的触手也好,圆滑的指甲或尖钝的金属凸枝,振动的细小毛刷。

   大的,像硕大的胸部成为了绝佳良好的接收器,敏感又柔软。只觉得即使没人揉捏却也涨热痛苦,乳白的液体时不时便如喷泉似的激涌而出。

   小的,又如腹中的肚脐,胯下的细缝,也如有百万毛发与蝼蚁翻飞爬过,酥麻刺挠的痒感让她不断尖叫与失禁高潮。

   有一具近似人类的身体,真是很方便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咿咿啊啊啊啊!!叽咿咿……去……唔哦哦啊啊啊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唔呼呼哈哈哈哈哈!诶嘿嘿……”

   同样又不尽相同的两位女性的笑声,都是那么动听又疯狂。只是一人纯粹含有着的是绝望,而另一个则声调间带着无比诡魅的愉悦。

   自己是什么姿势,她又是什么姿势?

   手到底是否举着,她的手指是否真的有触摸自己。好像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到。

   只有痒是真实的,是永恒的,是唯一的。

   好痒啊,哪里都痒得不行。像是被抓搔产生的剧烈刺激,却又在皮肤表面到处都附着着一层过敏般的瘙痒感。但完全无法相互抵消,抓搔感根本无法减轻那股绵长令人抓狂的密网,反倒在它之上为自己带来的是更加冲击灵魂,逗弄笑声喷涌的挠与搔。

   叠加着,升华着,变异着。

   即使好像下体不断涌出什么,或许在最初的某刻自己感受到了那么丝丝的快感,但又瞬间被痒的痛苦所取代与淹没。

   任何形式的痒她都喜欢,她都会去利用与享受。

   是吗,她与自己同样也在感受这一切吗。

   或许那白发的女人相比自己经历得还要多上数番。现在这令支配求死不能的巨痒,放到那大恶魔身上恐怕不过是开胃的小菜,九牛一毛的享乐。

   所以她一直在笑着,从不说别的话语。

   血,箭,天使,炸弹……从前自己的“狱友”们,回到地狱后是否也同样重新落入了她的掌心。

   估计会的吧,她不想放弃任何取乐的机会,让自己身体多体验那么几分“快乐”的机会。

   若是将她所感觉的,大概是她全部奴仆承受之总和。这剧烈程度,约是可以瞬间杀死地狱中任何一个除她以外的,能体验到痒感的恶魔。

   而仅仅是万分之一的那么一点,支配恶魔便足以因其疯狂与绝望。

   不过,玛奇玛注意到一件事。

   从她最初接触自己的腋下中心开始算起,痒感是呈现逐渐蔓延的状态遍布全身。

   朝上,经过手臂与掌心直至指间,向下,理应最终到达足底。

   她一直在恐惧与担忧这一刻的到来,因为自己那脚底的贫弱,是比起那腋窝腰腹,甚至私处都要不可触碰上千百倍的致命敏感。

   支配自己知道,但痒比她更了解这具身体。

   回想从前,她甚至在挠自己双脚时都会选择停止身体各处的折磨,以防自己因为过量的痛苦而前往人间。

   那脚底所传来的痒感绝不是能与其他部位所相提并论的,每当那时,她总会用尽一切方法榨取自己双脚的一切,好像仅仅拿出一个趾缝,所承受的痛苦都要大于上身的总和。

   无论怎样收缩或是舒张脚趾都不可能躲避一瞬,像是套上了名为挠痒的鞋袜,没有死角,没有空闲。

   可痒依旧在向下蔓延,淌过膝盖窝的沟壑,翻阅小腿的小峰。

   “不……呵呵哈啊啊啊哈哈哈哈……不行啊啊啊啊哈哈哈哈!”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求饶。

   明明如果直接这样搔上去,或许自己又能再次解脱呢?

   但,不。

   对这可能到来之感觉所想象出的极端的恐惧感击碎了她的理智,从一开始就不再是讨论结果如何的问题,而是她连一毫秒都不想承受这种骇人的痒。

   何况,就像之前所说,她比自己更加了解这具身体。万一呢,即使只是万一,自己现在能够承受得住了怎么办?岂不是要被囚禁在这令人抓狂疯魔的究极痒感中经历无数个轮回。

   所以,即使明知道她不可能听取自己的求饶,却还是在绝望的笑声中掺杂了几个模糊而绝望的词汇。

   “求你……叽咿咿咿咿!!咿呀啊啊哈哈哈!脚不要啊啊!!不要啊啊啊啊!!”

   回应笑声的当然也是笑声。

   肯定或是否定,或者嘲笑与戏弄。玛奇玛听不懂。

   但也就是在这个瞬间,痒感正要走到脚踝,开始向下继续进发时,却突然停了下来。

   并非暂停脚步,而是就此消失,从玛奇玛的身上抽离开来。

   已然蓬乱的桃红长发四散黏在脸颊与胸前,意外的休息让她不断汲取空气,舌头都无力收回口中,耷在唇齿间,舌尖滴着唾液。

   想干咳几声,却觉得肺部抽搐地疼痛。

   恐怕她还是打算单独玩弄自己的脚吧。玛奇玛这样想。

   也好,虽然也很讨厌,但总比一起承受要强。

   只是也是在这时,她意识到了一点异样。

   她本想借此机会活动一下脚趾,或是奢侈一下,转动转动脚踝,享受最后几秒的自由时光,但她却明确到一种无力感。

   那不是无法动弹的束缚,确切来说,是一种微妙的分离感。

   仿佛自己的双脚并不连接在自己身体上似的。

   猛地睁眼一看,痒之恶魔不见去向,而自己脚踝向下也同样一片虚无。并非被斩断,单纯便是消失不见,融入了不知何处。

   “这……我的脚……!?”还没来得及感叹,一张人脸再次凭空出现,还是她。

   不过她这次只是带着微笑,不足两寸的间距的她的脸,就这么与自己齐平。眼罩下的窟窿望着自己,从她身上是扑面而来的,浓郁到令人作呕的雌性荷尔蒙香气。

   混杂着她自己的,玛奇玛的,其他恶魔的。

   她的嘴角扬起的弧度让支配感到熟悉,那是自己在人间时时刻保持的假笑。但当这大恶魔在自己身前露出这种表情时,不禁毛骨悚然。

   “啊……呜咿……”不敢转移视线,也不敢轻易说话。她想哭,虽然她从最初见到她时便一直在哭着。

   出乎意料的是,痒之恶魔拥了上来。更加令她感到不可思议的是,这次与她的接触没有任何不适的触感。

   只是一次纯粹的拥抱。

   她紧紧抱着对方,用脸颊磨蹭她的脖颈,双腿摩擦缠绕,像是一只撒娇的小猫。

   “诶?……诶?”什么意思?这一行为已经超出了玛奇玛的理解范围。痒之恶魔从未做出过类似的举动,恶魔之间也本不会有这种动作的交流。

   表达喜爱?关怀?友情?爱情……?

   那到底是什么意思。

   支配恶魔只觉得毛骨悚然,身前这只原初的恶魔的一举一动,令她全身汗毛倒竖。

   只是还未理解——或许永远无法理解——她的行为,玛奇玛越过她的肩头,望见的是一副不可思议的景象。

   冰箱橱柜,矮脚的桌子,单人的床铺,毫无疑问是人间才会有的布置与景色。

   自己身处地狱的虚无,却又仿佛正站在房间的角落注视着这里的一切。

   直到房门打开,伴随嘈杂的狗吠,缰绳尽头一个熟悉的身影才终于挤进房门。

   “电……次?”

   大概是电次吧,玛奇玛不是太敢确定。怪只怪她从不去记住这些人的相貌,可身处地狱的她也没法重新通过嗅觉也好的其他感官去辨认。

   可,那应该是电次没错,是“电锯人”。

   “狗一狗二,坐下。狗五,从桌上下来。”喊着自己曾养殖宠物,那都是他自己擅自取出的名字。很有他与帕瓦的风格。

   从早川秋死后,在路边长椅又一次捡到他的那一刻开始,这个少年的双眼便一直垂着。思考一些他那浆糊脑袋不可能想明白的事,烦恼一些从前狗屎人生中从不去烦恼的问题。

   背比起以前更驼,脸上爬着沧桑,分明就像一个活人。

   见他在冰箱里翻找起什么,里面大小保鲜盒曾经全都装满自己的血肉,而现在尽数空闲而出,所以自己便重返地狱。

   只是还差一个部位。

   他便从空盒的最深处翻找出一副略大的,那不像是保鲜盒,内外不透明,看不清内部装着什么。

   他也没显得多慌张或是兴奋,只是嘴角撇着望着盒盖发呆,等冰箱关门提示想起才匆匆把盒子护在怀里,避着狗群回到里屋,把门反锁。

   狗并不会开门,但他还是将门锁上。

   沿床坐下后没有太多犹豫,把盒盖掀开,露出了里面的收容物。

   毫不出乎意料的,那是玛奇玛消失的双脚。

   那么现在电次是想要将其吃掉吗?估计不是。

   “玛奇玛小姐……”他看着盒子内部,喊出那女人的名字。抬手想摸上去又没有立刻行动,就那么差着几寸悬在高处。

   对着自己的脚发情了吗。玛奇玛对此倒是不以为然。比起电次的所作所为她还是更关心痒的动向。

   转头望望四周,那神出鬼没的恶魔不知何时从身后搂住了自己,明明失明却同自己一样饶有兴致地望着人间的电次。

   倒还好,没有惹她生气。

   “你之前和我说过来着,被电锯人吃掉的东西会彻底消失。人间也好,地狱也好,就这么啪地没了。也不知道电锯人的胃里是什么东西。我打开看过了,就是普通的内脏而已,可能就像玛奇玛小姐说过的那样,我只是电次而已。”他在对着那双脚说些什么,明显的自言自语。“不过我琢磨着,万一呢,万一你真的就被我胃里那些酸臭的东西溶解消失了,以后再也就见不到你了怎么办?胸部也好,屁股也好,虽然味道都很棒,但就这样消失了不是超~级可惜的吗。”

   “所以说啊,吃到脚的时候我停下来了,虽然确实我是有点不想再吃肉了的原因,但我也觉得,这样一吃完,玛奇玛小姐是不是就彻底消失了。”看着不知为何依旧充满血色的脚底,他语调模糊。

   “秋也死了,帕瓦也死了,蕾塞也走了……玛奇玛小姐大概不认识她吧……哈哈……”

   “但是,大概,我觉得……玛奇玛小姐算是我现在唯一的朋友了吧……所以说……是吧。”

   玛奇玛对此没有任何想法,电次的感情对她来说本就一文不值。倒不如说,她现在有点感谢电次,至少如果等着双脚自然腐烂的话还有很长时间,而且通过那种方式消灭,大概也不会回到地狱吧。

   “不过放心吧,玛奇玛小姐,虽然我可能不是电锯人,但既然是你的要求,我还是最后会把它们吃掉的。就……等一会吧,好吧,等一会儿就吃。”

   “你这个……!”玛奇玛在一瞬间想要破口大骂,后半句却又被生生憋了回去。

   原来是这样吗,玛奇玛意识到。难怪她会让自己看见这幅画面,仅只是因为她也乐在其中,想要更多地玩弄羞辱自己罢了。

   但玛奇玛连愤怒埋怨都做不到,或许在刚刚某一刻自己有了不满的情绪,但当对方用一只手搂住自己腰时,那股情绪便立刻又被恐惧与颤抖浇灭。

   大概是又要重新开始了,因为那边的事已没有继续看下去的必要。

   但痒感并非从腰部或者其他任何部位传来,令她惊奇的是,那股粗糙手指的抚摸感与异样感,分明就是脚底感受到的刺激。

   那电次,终于把手贴了上去。

   说来也是怪,被分离砍下的双脚经过十数天的冷藏,居然依旧红润柔软。电次好像也没想过为什么会这样,他见过不少死人,但从没关心过那些人断气后会产生什么变化。

   “这样一看,玛奇玛小姐的脚也真是漂亮啊,果然完美的人哪里都完美。”就像理所当然似的抚摸着,评论着。用指腹指背抚摸脚底,攀着脚背用拇指揉捏纤长的脚趾,按压细嫩的脚心。“滑滑的,软软的……好漂亮啊。妈的,要是我上过学,搞不好能多说出点漂亮话。”

   玛奇玛也没心情听他说所谓的漂亮话。

   她一心厌恶烦躁于他对自己脚底的抚摸与玩弄,因为那双远超同龄人粗糙程度的手指即使只是触碰滑动就足够带给自己敏感的双脚难受的痒感。

   何况自己根本没法操控这双脚,连蜷缩起脚趾都做不到。但却能直接感受到那脚底传来的痕痒。

   “咕……唔嗯……呵啊……”只是抚摸就足够让她呜咽哼叫,但她依旧不敢随意扭动身躯。

   痒之恶魔再一次咯咯笑出声,这次大概不是因为通感,而是因为玩具的反应而感到高兴。这种跨维度的感觉连同,必然也是这恶魔变态力量的杰作。

   而且,痒感还在持续地增加。

   “呃呼呼……嘻嘻哈哈哈……咕呵呵呵呵……”从最初的呻吟慢慢笑出了声,玛奇玛明确感觉到自己的脚底不对劲。

   明明电次自始至终便就只是抚摸,但那痒感却从最初的摩挲,变得越发清晰与要命,仿佛越来越敏感。

   与之相对的,她感受不到自己的身体。痒依旧在自己身边,但腰部她的手的触感却越来越淡。手掌到小腿,除了头部外好像自己从不存在身体似的,仅仅只剩下面部的五感,与那留在人间的双脚开始迸发的剧烈痒感依旧在不断冲击大脑。

   好像是把全身的感觉都转移到了脚底似的,电次指尖的每一下抚摸都仿佛是羽毛扫过全身般的酥麻。

   “哈哈……唔嘻嘻哈哈……和哈哈哈哈!”渐渐地,抚摸不亚于抓挠;渐渐地,她仿佛也感受到了电次鼻息流过自己的脚心,也明白了尘埃落入穿过趾缝时是多么令她震颤。

   她便又笑起来,每一下抚摸与对脚趾的揉捏都让她感到仿佛毛刷略过,梳齿剐蹭的剧烈。

   “不行……噗哈哈哈哈哈……叽咿!别摸……嘻呀哈哈哈哈哈……”她对着电次喊着,全然不顾身边的恶魔怎么想。

   那不过是一个想要成为自己宠物的男人罢了,没有资格这样对自己。但奈何她依旧连挣扎都做不到,那双明明是自己双脚的物体,却除了感受痒感外一无是处。

   没法做出一丝活动,任由少年把玩在掌心。

   “咿呀啊啊啊!哈哈哈……唔哈哈哈哈!不行……脚真的……呵呵哈哈哈哈哈!”

   或许她什么时候会开始求饶也说不定,即使明知道对方听不见。

   而此时,痒之恶魔的手指点住了自己的眉心。尚未反应过来这下触碰是否给自己身体带来了什么变化,只觉得一股惊天动地的痒感直直蹿上了天灵盖。

   “叽呀啊啊!”她尖叫一声,因为电次不再抚摸,而是用他宽厚的指甲,有意无意地剐蹭了一下脚掌的肉垫。

   “唔噢噢噢!?”与地狱中玛奇玛尖叫一同响起的是电次的喊声。

   盒子被丢到地上,一双脚滚落地面。

   但地毯绒毛的接触也令她痛苦不堪。

   “动……动了!?”战战兢兢,电次缓慢跪在地上,捡起一只脚。

   动了?玛奇玛自己根本没有感受到能够活动的感觉。

   还是说,果然又是痒之恶魔干的好事。

   电次看着手中的脚掌发呆,又看看自己另一只手,仿佛意识到了些什么。

   “刚刚,我好像……”

   一根手指,竖着指甲,朝着脚心抵过去。

   “不不不不不!!不行!别这样啊啊!!别碰我啊啊啊!!”恶魔的手指依旧点在自己眉心,但她却全然不顾大喊出声,不管那人能否听见。

   不过等到下一次尖叫响起,她也没能成功阻止任何一方。

   电次倒是也收获了满意的反应。他将手指从脚尖一路刮到脚跟,明确地看见玛奇玛小姐的脚趾因为自己的动作而微微颤抖与小小伸展。

   “玛奇玛小姐……怕痒吗?”他说。明显的自言自语。

   “对!我……我的脚……我的脚很怕痒,所以不要……求你不要挠……”不过奔溃的支配恶魔还是如实回答了。

   “嘿诶~既然这样的话……”那副笑容玛奇玛有印象。捡起一双脚,并排摆好后,两手再次做出了抓挠的姿势。“比赛时间!”

   “哪边抖得更厉害就算哪边胜利好了!”

   “不行不行!等……等一下!求求你……”

   “开始!”

   “叽咿咿呀啊啊啊啊啊!!嘎啊啊哈哈哈哈哈!”

   好像就连之前被痒之恶魔逗弄全身时都没有笑得这样凄惨过。那是当然,因为此时从双脚传来的痒感早已远超刚刚。

   全身对痒的感受全都集中在了一双明明无法控制却做作地颤抖脚趾,好勾引少年对自己施加挠痒酷刑的双脚上,即使是像电次这样的门外汉的胡乱抓挠都已足够让她体验到何为不可理解的巨痒。

   “呀啊哈哈哈哈……咿咿!不行……啊啊啊哈哈哈哈哈我的脚……呀啊啊哈哈哈哈脚不行……唔啊啊啊!!”可惜不管她笑得多么动听与开怀,电次是听不见的。

   他所能直观感受到的就只有指尖传来的绝佳柔软质感,与微微颤抖的脚趾传来的细微反馈。

   他还有意无意地将两只手的手法做出区别,或是横竖的区别,或是部位的交错。当他左手停留在前脚心时,右手便绝不会对这块腹地发动进攻。

   “哦哦,玛奇玛小姐的脚抖得好厉害啊,果然脚趾是弱点吗?”

   “为什么后跟都那么柔软啊,简直就像胸部一样。”

   “哦哦哦!好厉害!挠到脚心的时候……这是什么!简直就是震动模式啊!”

   毫无疑问地,这是玛奇玛从右记忆以来感受过的最为剧烈与痛苦的痒。

   连痒之恶魔都从未给他带去过这样绝望的痛苦。这次简直就像是在实验,实验如果把她的脚底敏感程度提升到不可理解的高度,自己是否能承受得住。

   结果是,自己痛苦地兜住了这不可理解的折磨,并在地狱的黑暗中用笑声填满一切。

   “嗯?怎么不抖了?是习惯了吗?”眉心的手突然离开了,象征性地远离自己的身躯,也让人间的少年发现了颤抖的停止。

   虽然痒感毫无区别,这对玛奇玛本人来说并没有什么实质上的变化。

   终于结束了吗。她想。

   可惜,一切都在痒之恶魔的计算之中。

   “果然只用手还是不行啊,”仅仅这一句,就足够让玛奇玛重新堕回绝望的深渊。“说起挠痒痒的话,羽毛?我现在上哪找那玩意去……啊,有了!”他暂时放下了自己的双脚,跑进了浴室。

   回来后,带着各式的刷子。

   “呜呜啊啊啊!别!求……求求您!主人!?主人求求您,别让他对我用那个!真的不行!真的会坏掉的……咕呜呜啊啊……”恸哭与哀嚎,求电次没有用,因为他听不见。

   但转而对那白发盲女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也不过充耳不闻。

   “好!让我们开始第二回合!”

   刷子抵上脚心的同时,那只诱导自己颤抖的手便也再次指回了眉心。只是颤抖能由对方去控制,尖叫与痛苦的疯笑却再也没法堵截。

   就像是要把自己声带撕碎似的痛苦发声,但即使这样也完全没有办法缓解哪怕那么一丁点双脚传来的感受。

   大概已经不能被称之为痒了,那只是能强制使人发笑的痛苦罢了。比凌迟腰斩痛苦上百倍万倍,却仅仅只有双脚在承接。

   她宁愿就这样把自己双脚砍掉——即使现在确实是这样的情形——她也开始怨恨,会什么人类会拥有这样的一双只为了感受痛苦而存在的器官,她后悔自己会仿照人类的外形降生在世上,承受着这不可承受之痒。

   他用了一切或许可以使这双脚感受到痒的方法去折磨与玩弄,甚至拉响了胸前的拉环,将手指长出的那未开锋的旋转链锯插入了自己的脚趾间,爬过自己脚底的每一条纹路,那是她头一次感受到的苦楚,是电锯恶魔所独有的挠痒方式。令她甚至拜托了自我下达的束缚,挺起了早已失去知觉的腰身,凌空蹦跳着,像是被强行拖拽上岸的活鱼,不断挣扎弹跃。

   或许她其实从第一下手指划上自己趾缝时就已经扭动起了身躯,只是感官的转移使自己尚未发觉。

   现在感受到了,因为感官的回归,也因为电次终于停止了这次足够击垮她的挠痒。

   肩旁匍匐的痒之恶魔又一次不见了,只是玛奇玛也没心思去想她到哪去了。

   “唔……唔嗯嗯~~❤”喘息都尚未放缓的她立刻又从喉咙中发出阵阵销魂的呻吟,咬着嘴唇,鼻腔的共鸣婉转妖娆。

   电次望着一双在挠痒后微微渗出汗珠而晶莹滑嫩,红润带着热气的小脚,鬼使神差地对其中一只伸出了舌头。

   缓慢的舔舐,含住如珍似玉的脚趾,吮吸,牙齿剐蹭,舌头蜿蜒舔舐每一道缝隙间的细汗。

   “这才是……吸溜……玛奇玛小姐真正的味道吗……哧溜……好美味。”

   柔软如蛋糕,甜美如甘露。尽情用舌尖滑过她脚底的每个角落,去用粗糙的舌面感受那弹软的前脚掌,无上细腻的脚心与面似的脚跟。

   “啊~啊~哈啊啊~呵啊啊~~❤”没有想过抑制声音,就这么随意让这些销魂的喊叫声从喉头流出。

   电次下体的膨胀也已再也受不了衣物的束缚,顶破拉链后弹跳而出。

   他便这样舔着一只脚,用另一只脚的柔软贴住了自己坚挺的下体,用顶部摩擦她的脚心,穿插入指缝抽插。

   比上好的自慰器还要完美的绕软温暖触感,与自己粗糙的手掌更是不可比较。

   男性生殖器与湿软舌头的不同触感绵蔓在脚底,玛奇玛早就放弃了思考,只是单纯感受着,任凭口中的呻吟与下体的洪流一并翻滚。

   只是朦胧双眼中突然出现了一对什么东西。

   白皙又红润,那曲线与比例胜过人间与地狱的任何一个工匠的雕琢。说那是工艺品却少了几分妖娆婉转,说那是生灵却又美得不像世间物。那是琼浆玉露浇灌的生长,羊羔琼脂堆积的天然,云霞烟雾渲染的尤物——那是一双脚。

   调皮而灵动,端庄而优雅,淫邪而浪荡。

   痒之恶魔羡慕玛奇玛,嫉妒玛奇玛,她也想要那股触感,想享受这种舌尖与脚底的美妙造弄。

   这一刻,玛奇玛大概也并非屈于某种情感或是命令,只是冲动似的也同样伸出了舌头,用自己的津液浸润眼前的尤物。

   “嘻嘻嘻……咯咯咯~”盲眼的恶魔轻笑着,为自己宠物的所作所为感到满意。那种绵密的痒再次勾起了她心中愉悦的琴弦。

   “唔啾……嘻嘻呵呵……吸溜……嗤嗤~”香甜,美味。自己的脚正在被电次舔舐,而主人的脚也受着自己舌尖的照顾。一刻间好像有些分不清究竟自己舔的是谁,又是谁在舔自己。

   只有脚底绵密的酥痒和舌尖的柔软才是真实的。

   等到人间的电锯人射出了精华,地狱的支配恶魔也在微妙的快感中浪叫着喷涌。

   之后,眼前最终闪过的画面,是电次在腹中哀鸣后带着自己双脚离开房间的景象。

   世界便重归虚无,主人的脚也不再继续留在此处。

   空虚中照例回荡起了那阵熟悉的甜美而诡异的笑声。

   只感觉自己双脚的回归,以及那笑声的来源处,她正抚摸把玩着那迟到的尤物,脸颊贴着足弓不断摸蹭。

   玛奇玛此时只是喘息。恐惧也好,喜悦也好,全都不复存在了。只是机械式的等待着痒感的到来。也等待着不知何时才能重返的人间。

   尖笑又一次溢满了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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