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涛声依旧的时光把吾拽进了七月。
仍然是个混沌的工作日。一早起来就觉得一股燥热直冲脑门,脑浆和大脑一整个凝结成一个核,在脑壳中各处乱窜。没办法,因为影片销路欠佳,那些高个白皮人类给的血浆和「道勒」(美元)明显少了许多,而且对于吾愈来愈刻薄,动作难度也愈来愈大。含着袜子汪汪叫什么的,吾已经无力再做这种动作了。因为疲累也有些力不从心,出错率增加,就被用「一条鞭法」鞭策,屁股上的伤痕被不自觉流出的尿液刺激变得更疼了。收入减少了,只能搬到热岛效应严重的老城区。
吾无法再以此谋生。若一个月内无任何血浆进账,等待吾的就是消失。
这天吾出神地看着远处的天空。感觉对比度都变高了不少。偶尔有风吹过把短裤的裤腿向上吹起一些,膝盖也不自主的动了动。十三岁的脚丫在白袜里,偶尔有一点点草莓冰激凌的奶油滴到皮鞋前面的地面上,很快成为有些甜腻的痕迹。
哈,痕迹?脑子中从前关于小男孩的各种幻想都从抽象概念变成了具象概念。芒豆在吾的脑中留下的痕迹无法抹除。可以清楚地感受到手中这个蛋卷冰激凌的蛋卷,经纬质地分明,就像吾可以感受到小男孩儿的儿童内裤的质地、摩擦在吾身上的感觉;奶油一样,一如他的身子与讲话方式,舌尖的每一次颤动、送气,都如同奶油一样细腻。
吾的世界是一元的。吾的世界随其喜而喜其悲而悲。正如亨伯特对于洛的感情一样,只是吾的生命之光、欲念之火转换成了一个小男孩子。吾有充足的想法和目的性、功利心接近他。就如同总是在一堆可乐当中精准地找到「可口可乐」一样,让人印象深刻且动作固化。
所有的改变来自于一场梦境。
那天晚上吾在热的睡不着的时候,觉得四周环境有些改变。
不再是老旧的房间,不再是放着长耳狗的床垫,而是那个七月的大学树丛。吾朝思暮想的Bonita靠在吾的肩头,吾的手靠在他的背上。好摸的童装布料。匆忙之间提上的蓝色短裤,裤腰那儿露出了一大截粉蓝色,那是纸尿裤的腰部。像一只小动物,小巧与毛茸茸并存。吾尝试用巧克力色的卷发去蹭他的小脸。
平常的那些或猥琐或亲密无间的构想一到这儿就彻底被冲垮了,就好像吾得了失语症。吾还能像以前那样,什么也不做任凭事情从高潮自由落体式走向结局?
小男孩哼唧了两声。拖鞋被蹬掉了,光洁粉嫩的小脚在吾的肩头游走。纸尿裤因为摩擦发出的咔咔声让小蝙蝠侠脸颊有点烫烫的。莲藕一样的小腿蛙泳那样一伸一张。可以感觉在强劲且闷热的夏季背景风当中男孩的呼吸声变得急促,巨大心理创伤和尿急带来的呜咽虽然不大声但足够来震撼我,就像波兰骑兵第一回遇见坦克。
没关系,没关系好孩子,想尿就尿吧。
芒豆好像听从了吾内心的呼唤,放松了自己。他的小东西隔着外裤和纸尿裤倚在吾的身上。为了让他舒服,把短裤扯掉了。吾很难想象一个屹耳那样沉静敏感的小男孩居然穿着活泼的跳跳虎。吾只是出于固定他的目的而非任何猥琐行为摸着他的小屁股。
开始尿尿了。好暖和啊。几乎是从内心从胸膛升起的这种感觉。随着纸尿裤的逐渐扩大吾可以明白清楚地感受到男孩子的呼吸带上了一些兴奋。吾捏了一下吸收体,直到它再也捏不动,成为一块死板了无生气的固体。可是我的男孩又何尝了无生气呢。
防漏侧边没办法承受住小男孩的倾泻,而是从旁边漏了出来,没有短裤的保护所以泼溅到了吾的身上。吾开始想干一点点邪恶的事情,随着弟弟的排泄也开始弄脏自己,尽管自己并没有也不配拥有纸尿裤的保护。谁会收留一个十三岁又坏事做绝的小吸血鬼做弟弟,简直人神共愤。
几乎是控制不住地,吾也尿了,只是似乎没有小男孩那样大泡、顺畅、悠长,而是艰涩不通甚至黏糊糊,就像枯水期的黄河,水质不好缺乏冲垮一切征服一切的力量。
「不要……呜……吾不要像弟弟一样,这么不受控制地尿出来……呜……」
手放在鸡鸡上面。用全力掐住铃口。直到阴茎疼痛。到最后还是没办法阻止「尿液」溢出,改成用手掌,拳头。虎口,或者手指关节处戳着小东西,疼是疼但是一点也没有用。
等到吾半夜三点从睡梦中睁开眼睛,发现并没有以往的水漫金山,而是内裤里的黏黏糊糊。
吾遗精了。在厕所扶墙站着,一缕长发遮住吾的眼睛。一根手指轻轻抵住镜面,镜子啪的一声碎了。
小东西和那些奇妙而且不可名状的东西混在一起让人觉得不可理喻。在厕所扶着同样光滑且泛着红肿的阴茎把剩下的尿液排干的时候,总觉得自己已经结束了小男孩时代,但是却没有立刻停止;吾的生活仍然留存着很多男孩特征。比如遗精以后滑黏如同泥鳅的小鸡鸡四处喷尿,吾找到了没有办法控制自己身体的那种、专属于没有成长起来的男孩的无力。
所以吾只是想要复刻并且照搬芒豆的生活。穿纸尿裤,端着奶瓶,把校服领带当作安抚奶嘴。有没有哥哥无所谓,只要在生命即将燃烧殆尽的为数不多几周当中舍弃吸血鬼杀人如麻的形象,回归至小男孩的样子。从模糊的形象再到扭曲的身型最后再到疯狂地想要得到他的一切,就像抓痒,酥麻的快感以后说不出口的痒感仍旧卷土重来。
要是穿纸尿裤……就可以……遗在上面……了吧?尿尿也可以留在上面盖过前成年时代的痕迹了吧……?
话虽然这么说但终究还要付出行动。那天早上吾沉迷于暖和并且幼稚的幻想,在一家贩卖婴儿用品的商铺前面驻足许久。买了一个甜筒假装是路人,远距离盯着店里的一切。里面没有什么客人,感觉并不会有什么人注意到吾,大概是个下手的好机会。只有两三个年轻妈妈推着婴儿车在那儿忘我地交谈——吾装作跑腿的大概不会注意到吾吧?
咽下最后一块蛋卷,吾走进了店里。虽没有跑动而不自然地气喘吁吁,虽没有偷窃而内心慌张。吾尽量把神色放得更加自然,就像是个老客户。一个男孩在下午走进婴儿用品店实在是100%异常的事情。
要是吸血鬼有隐身的能力就好了啊。吾穿过婴儿车、奶嘴的区域时这么想着。那些都是真正的小孩用的。可是穿纸尿裤并且尿在里面,明明就比不受控制地弄脏自己的内裤、衣服、裤子好一百倍好不好。哼唧。
隔着皮鞋已经可以感觉自己的脚趾在抠着地面。明明这里是最喜欢的地方,拿上东西就可以走人,可还是扭扭捏捏不敢往前一步。帮弟弟跑腿的少年形象毕竟是捏造出来的,一戳就破啊。这、这么多也太难选了吧……
快做决定啊科尔!
做不到……或许就像芒豆那样的跳跳虎,可以吗?
拿起来反复看看,隔着一大包甚至可以清楚地感受到拉拉裤软软的触感。
拿到就可以了,赶紧去前台付钱走人吧!
为什么不能更男孩子气一点……毕竟、毕竟也曾经作恶多端……
吾在反复端详手上的拉拉裤和看着货架上钢铁侠图案的好奇时,在无数多初中生写的生涩DL作品中出现的好事店员出现了。
「是想买尿布吗弟弟?」
吾只是想复刻芒豆的生活……吾没有搭理她,而是盯着那个「XXL」看,自闭症小孩一样半天不做声。
「是帮弟弟带纸尿裤吗?这个moony蛮可爱的,也在做活动的……」
如果说是帮弟弟带的话,你也对。因为对象是自己内心的那一位弟弟。广义来说的确如此。
吾把手指放在嘴边吸了一下。这种幼稚并且见不得人的性癖只适合一个人偷偷进行,而不适合拿借口来伪装并且把它伪装得正大光明。吾确实想要说,「没错,请帮吾装起来」之类的语句,但是做不到。这一下、吾似乎失去了撒谎的能力。
荒诞——你可以想象曾经作恶多端撒谎成性的吸血鬼,两句话就暴露原型了?
白色并且青筋暴露的手腕有些颤抖。像是以前培训的时候因为没有完成作业而瑟瑟发抖的小鬼。
只能以一种最为狼狈的姿态脱身而去。
「抱歉,是吾自己用。」
发生了什么吾根本不记得了。只记得那个女士嘴变成了O型。你可以想象一个大概十二岁的小孩,操着奶音,拿着一包拉拉裤——自己用?
到底是幼稚鬼还是低能儿?可能对于他们来说这个画面近乎玄幻小说。因为这是现实,而不是DL小说。
吾可以想象他们对此的惊讶与诧异。对于怎么红着脸出了门吾已经完全不记得了。吾只能想到第一次穿着自己买来的纸尿裤的场面。
在过去五小时以内喝下的,可乐,茶,冰激淋化成水都变成了尿。现在在的是栖身的屋子,也可以想象成上海那个久违的地铁车厢。
床垫松松软软。吾一丝不挂,巧克力色的头发遮住耳朵。什么腹肌,什么长腿,此刻都变成了刻板化的符号。尾巴在床垫上。吾只是一个小孩而已。并非一千三百岁,而是十岁。
「毛豆对不起,吾不应该尿了裤子还躺在你的肩膀上……」
粉蓝色的拉拉裤套上脚踝。骨头显露之处或许会有些泛红。白色的内部一看就很舒适,柔软……让人安心。
因为不熟练还要看看包装袋上面的使用说明。逐字逐句。
「啊啊、没关系的毛豆……做你的弟弟?嗯嗯、完全可以喔……吾真的当照顾者太多次了啦……只要自己被照顾就不会有痛苦了哦?」
白净并且没有毛的小腿。膝盖。大腿。小屁股像芒豆那样小巧可爱吗?
「什……?大孩子穿纸尿裤真的大丈夫啦……尿床之类的偶尔一两次意外也没什么的……你的小恐龙真的超级可爱的!」
吾勃起了。对着正在聚会的维尼和跳跳虎。蓝色的日语标记从来没有这么清晰且耀眼过。吾躺倒了,不再像大孩子那样试图憋尿,而是全部放出来。到现在,下午三点还没有排泄过。这都是吾的故意。吾可以很清晰很清晰地感觉到正在卸下一切的防备,几乎没有第一次躺在床上尿床的生涩和生硬。
一点一点。铃口碰上柔软的表面,开始不很习惯,后来尿尿几乎出来的争先恐后。可以想象到蓝色的尿显和本来就是粉蓝色的拉拉裤浑然一体。下身变得好重好重,以至于到了抬腿都没办法的地步。本来还想像小朋友那样尿尿完蹬个腿,但是这样的淘气吾目前似乎没有办法做到。
吾相信吾的维尼小熊受不了这种压迫了。防漏侧边彻底受不了了。尿尿开始挤占大耳狗的地盘,一路哗啦啦流向了地板,像1938年的花园口那样。滴滴答答地,地板上都是水渍。
本来地板上要有血渍的。夜夜摇晃着装满血液的玻璃杯,大笑着和后辈述说自己的事迹。
本来可以给自己换上新尿布的。但是吾被抽干了起不来。身陷于温暖的处境当中无力做出任何改变。
这下不再是谁的照顾者了呢。
没有指标 没有血浆 没有生存的压力。
我凶狠不起来了。
只是没有人和自己分享这种感觉罢了。
四下里是无法用任何修辞手法描写出来的气氛,只留下空调外机运行的嗡嗡声。制服和参考书遍布一地,小主人疲倦而满足地待在床上。
再来两周吧。
两百年以后或许吾会转生成叶安衡那样的正常小孩吧。
「我可以不像失去厄尔那样失去你吗——」
时间过的真快,一晃六月了。
如果用一个词来描述吾在最近发生的情况——那大概是——退化。七月的头疼在这个月更加严重了,洗头的时候满地都是吾曾经引以为傲的巧克力色长发。在一段时间以内会感到眼前模糊的很,行动迟缓——就像吸大了一样啦。记忆力也很差,会把酱油当作沙拉酱。
今天是在越丘的吸血鬼们联谊的日子。大概就是一群和我差不多大的少年,围坐着吹牛汇报工作。不去会被除名——提早消失。笑死,像吾这种业绩不佳的小孩早点消失才好呢。
从地铁车厢出来的时候,已经感觉非常不舒服了。藤原生物的商标在眼前几乎是炸开一样,远处越丘日报大厦顶端的天线感觉摇摇欲坠就好像要砸到我一样。我在街上左躲右躲也不知道在躲什么,大家都在用一种看智障的眼神观察吾。等到在长椅上休息了很久,等到眼前花花绿绿的景象彻底恢复正常以后才拉开Issac的门。
里外两个世界。傍晚七点的酒吧还不是很拥挤。吧台里面只有一个白发赤瞳的兽人在调酒,旁边还有一条叼着盘子的类似萨摩耶的生物。DJ台上面还没有人,电子琴和吉他落寞地摆放在那儿。播放器小声播放着来自上个十年的一首电子舞曲。倒是和现在较为安静的氛围并不很适应。几个客人坐在吧台附近吞云吐雾。
b-e-h-a-v-e, better arrest us
小爷不拘章法,最好来抓爷呀
italiana mobster, looking so precious
意大利小太妹,实在太迷人啦
远处的卡座里,我的「朋友们」到了一半,正在玩uno。散乱的纸牌旁边是吃了一半的意大利面和热狗。作为一名落败者,我打算尽可能和他们减少接触。
我费了一点力气跨上了吧台旁边的座位。兽人挂上了职业般的微笑,他正了领带,放下玻璃杯,「您好,喝些什么?」
吾盯着他的大狐狸尾巴和写有「祁桐言」的名牌。他看上去跟吾一般高,大概也是出来打工的学生。
好目标。同辈们往往对吾缺乏防备。
「给我一玻璃杯的冰块,我喝蓝莓奶啤就好。」吾口齿不清地抛下这句话,打量着他的侧脸。倒也不能用「可爱」来形容……只是多了一些成熟。青筋……白手臂……骨节分明……如此种种让吾想起了以前的吸血经历。这样一个兽人……只要把他放倒就可以了。看上去笨手笨脚的似乎也不会抵抗的样子。
血……血……!!
感觉好像阿Q脑中想的「女……」一样,占据了吾早就萎缩的脑壳。不如把他当作今晚的牺牲品,然后吾就能够以健康且不知饥饿的躯体和芒豆生活在一起。就像普通的BL文那样。
「您好……?」兽人把狐狸爪朝我挥挥,摆在吾面前的是一大杯冰块。奶啤倒在里面呈现的是或白或蓝的好看颜色。
我朝远处的「朋友们」再一次看了看。所幸没有人注意到远处的还有一个作为旁观者的我。他们拥有的是血,作为吸血鬼的荣耀……而至于我自己……
下身的纸尿裤发出与蓝色短裤摩擦的声音。
***
晚上九点半。
这时候的Issac已经比两个半小时以前热闹很多了。台上的DJ正在混音一首Citypop舞曲,气氛拉上去不少。有一种酒醉金迷的不真实感。
好像在这一段时间里面做了一个大概基于几百年前的梦,内容是下克上,吸血的方式杀掉了某个华沙公国的贵族。刚睁开眼睛的一瞬间还在想有没有说什么过于中二的梦话(不过综合旁人的反应似乎没有),后来才想起来更重要的是下身的致命弱点(好像是干的,小东西可以感觉到的干燥)。唯一的遗憾就是口水流了一大泡弄脏了手臂,以及脸上留下的并不雅观的红印子。
啊,科尔今天没有尿床……啊嘿嘿,科尔好厉害……
实际上吾忍着没有说出这句话。因为醒来时有个长着和吾一样獠牙的男孩对吾挤眉弄眼。
「诺瑟·布隆诺姆?」残缺不全的记忆提示吾,这是个狠角色,是克卢日城邦崛起的新贵。
「哎呀,这不是科尔·渥伦斯基先生嘛?怎么,不屑于和我们玩?自己一个人坐在这里喝酒嘛?」
「倒不是……」
「来玩嘛。来玩儿牌呀,monopoly,昆特牌都成。」
「吾有些难受……」目光游离之中看见他猴子一样的脸加上轻佻的语气,实际上难受的原因也该是这个。吾摇摇头,抠着桌上的啤酒瓶,感觉罐子要被抓得漏气了。
诺瑟又灌了一口龙舌兰。蹲下来。细细观赏。「科尔老师……您今年高寿啊?怎么还穿这样的男童凉鞋嘞?」说着还玩我的凉鞋,把魔术贴揭开又贴回去,再打开,刺啦刺啦的声音仿佛提示大家这儿有个心智没有成熟的小孩子,根本和Issac的气氛不符。「不过就算是小朋友的话也应该工于吸血吧?诺瑟哥哥抱你去我们的座位上传授一下经验吧?」
「吾不……」
「呐。这是现代社会了呀,跟我说,我!」
吾其实非常害怕他嬉皮笑脸地拍我屁股。那就都完蛋了。「不用了,吾……我自己会走。」
「这不是会用『我』字吗!记住啊,现在已经不是那个时代了噢,我们的科尔小朋友先在人称上与时俱进一点吧。」他刻意把「与时俱进」四个字说的非常大声,想特意让他们听到这些,那么哄笑什么的也就是意料之中的效果了啊。
诺瑟左手挥着酒瓶,右手拍了吾的肩膀,「朋友们,看看吾带来了谁!科尔老师!十四到十九世纪最强的吸血鬼!」
只好顺从。除了我以外的吸血鬼不好惹。更何况是喝酒过量的。
左右脚一齐「咚」地撞在地上。我觉得自己像个拙劣的芭蕾舞演员,路也走不好了。面对眼前喝着酒谈着不久前吸光壮汉血的轶事的男孩子们,我没有和他们同行与交谈的资本。
我是个上个时代的人。属于科尔·渥伦斯基的时代已经落幕。
我无力为已经逝去的时代招魂。吾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局促不安地坐在沙发上,不敢喝一口酒,吃一口香肠,看着其他小吸血鬼们一个个比吾成功得多张牙舞爪地盗版着自己的经验。自己已不是前辈,无力传授经验。如果没有诺瑟这小子……大概也就是个旁观者吧。但是我成为了大家的谈资。大家的笑柄。
「科尔老师,大家没见过他,很久了吧?他首创的三步式吸血法,到现在还是广为……」
-「可是步入现代社会,吾要是延续以前的方式早就要引起社会恐慌了;」
-实际上我的方法早就过时了。
「让我们问问他他的灵感从哪儿来吧……」
-「还是更喜欢小男孩的血,因为这样更加可爱,他们本身也很可爱。」
-没有本事。根本不敢接近那些血液资源丰富的壮汉。只能欺负小孩。我是个……变态。
「喂,科尔,既然我们在越丘相见,那还是交流交流经验吧……」
-「四十年来没有业绩的饿肚子吸血鬼」
-我只是于心不忍而已。接近了,脖子已经碰上了,还是不敢。
之前不应该喝那么多奶啤的。该死的。我虚弱地靠在沙发上,那些人的冷嘲热讽完全听不进去。眼前好像万花筒一样炸开,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蓝莓味的饮料已经充满了我的膀胱,好想……好想尿尿。
「不说话么?啊?那么科尔老师,不,小朋友到底在过去的这段时间放倒了几个呢?」
本来憋尿什么的也有个过程。但是这次可能是睡的太久以至于根本没有察觉到尿液形成的过程,而是已经在冲击小小的我了。拳头……硬了。比起夹腿、或者把手摁向鸡鸡什么的,或许不断变硬的拳头会让我更加男子力一点。
「哦?没有嘛?看来科尔老师的办法似乎有些——经典呐——」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那个爪子特别锋利的男孩爆出一阵大笑,而旁边干部模样的小男孩则笨驴似的发出「哈、哈、哈」单调且重复的笑声。我理解。所谓经典就是老掉牙的意思。
我的脸僵硬得就像某个悲剧性事件的纪念碑。
诺瑟——你舌不知耻!你舌不知耻!!!
脸又红又烫,不知道到底是因为我的无能还是想要尿尿的急迫。要是放一些到纸尿裤里面的话就真的完了啊。记得有谁说过,酒吧的厕所是绝对不可以碰的,里面或许有酒鬼呕吐物。
「都别笑了。」我小声嘟囔了一句。
四周仍然在狂笑。
「都别——别笑了!」(更加大声)
这一下四周虽然有零零星星的笑声但毕竟柔和多了。他们笑的花枝乱颤,桌上大富翁的纸钞似乎也受了震动撒了满地。我的左肩又被拍了一下。
「科老师,你看,那边那个吧台里的小狐狸,嗯?你看他调酒调得多么认真啊——你今天干票大的,吸吮他的血,如何?」诺瑟把龙舌兰一饮而尽,「那这样的话大家对你的尊重就又上了个等级耶。」
我尽量避免以夹腿的方式来忍住尿意。而是换成把大拇指和食指绕成一个环放在嘴边,分散注意力。看了看吧台里的可怜小狐狸,再想想之前立下的、关于牺牲他来换取自己与芒豆美好生活的豪言壮语——
只是一次平常的捕猎而已啊。等到用三分钟把他放倒,那不是可以想怎么尿怎么尿吗——想到这儿,我站起来的姿势似乎也没有那么扭扭捏捏了,反而多了一些理直气壮,就好像已经把尿尿排干净了那样(实际上还是漏了一些在拉拉裤里面)。
「各位……呃……我会去捕食那位狐狸酒保……」长长的指甲指向吧台的时候有些因为没有底气而带来的颤抖。
「说到要做到啊,老师。」诺瑟把手中的龙舌兰酒瓶随地一放,把舌头伸出来绕着上嘴唇舔了一圈。也不知道这个一看就很轻佻的动作是对我的鼓劲还是讽刺。
我尽量不去在意后面那些或嘲讽或期待的眼光。而是强撑着又回到了吧台旁边。望着正在忙活着的狐狸,忽然内心生出一些怜悯,但是很快就被想要内心中想要尿尿的急迫给冲散了。我的腿扭成倒着的「M」型,开口,「那个,小哥——」
「客人喝些什么?」
「莫斯科……莫斯科骡子。」我看了看他旁边的犬类生物,似乎不是萨摩耶而是一只雪白的狐狸。看上去很温顺——会不会突然变得很凶呢?
唔嗯……尿尿……我开始颤抖了。好像被放到正处风暴中心的渡船上左摇右晃以管住小东西不让它喷出精液或是尿液一类的东西。
那就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吧。趁着狐狸在啤酒杯里倒姜汁啤酒的功夫,我开始盘算着吸血的方法。兽人的弱点……兽人的……弱……
幻觉又来了。大脑像是提示我不要接近那个兽人一样开始自动生成并且播放可能出现的结果。狐狸已经调好了伏特加和姜汁啤酒的比例,在切柳橙。
蓦地一下忘记了自己编撰的方法,就连曾经嗤之以鼻的教科书内容都尽数忘记。这就盲目地上场:扑上去抓住了狐狸的背,但是不知道下一步是该攻击他的脖子还是手腕。
旁边不是狐狸,而是萨摩耶犬,但是不像平常那样温和而是拥有着藏獒那样的个性。它察觉到主人正在危险当中,朝我狂吠。
它的主人翻过身。抓出柜台下藏匿的用来防身的火枪,念了句咒语朝我开炮——火焰灼烧着小小的我。我怕火但是他不怕。狐狸的高帮皮靴踹进我的嘴里。鲜血流出好像在舔十列伊硬币——旁边的恶犬撕咬着我——
预知未来的能力大概不合时宜地出现了。我完全呆住,失去了灵魂,同样括约肌也管不住尿液,彻底失禁,不仅把纸尿裤尿满了还滴滴答答地流到了地上。
像是午夜十二点以后的灰姑娘,我逃出了Issa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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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就是这俩中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