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的荣耀》 - 第92章 悬崖惊魂(一)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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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戴辛妮骂完后,眼睛猛眨,似乎强忍住笑意又怕被我发现。她赶紧转身背对我,重新把香喷喷的肉体靠在我身上。这次我双手齐出,同时握住两团大乳房,左右盘旋、极尽粗鲁。戴辛妮一声娇呼:“叫你捏脖子,怎么捏到胸部了?”

  我坏笑,猛搓两颗娇艳的乳头:“胸部捏舒服了,脖子的酸痛自然减轻。你看,乳头硬了喔!”

  “我要回办公室了。”

  戴辛妮抓起衣服欲站起。

  我哈哈大笑,把戴辛妮搂在怀里:“别装了,我敢打赌娘子的内裤一定湿透了。”

  戴辛妮咬了咬红唇:“如果没有湿呢?赌什么?”

  我又是一番猛揉,直把两团雪白的大乳房揉得粉红:“我输了,娘子在上面。娘子输了,我在下面。”

  原以为输赢我都赚到的赌注会引来戴辛妮大骂,没想到她却羞涩地点点头:“赌就赌。”

  戴辛妮轻解短裙,露出透明吊带黑丝袜。我的上帝啊!黑丝袜配长腿,我快窒息了,竟然忘记揉搓大乳房。戴辛妮突然盈盈浅笑,伸了伸小舌头,在我痴迷的目光注视下屈起一条美腿,双腿间的黑色蕾丝小内裤里毛草清晰可见。她用一根葱白的手指轻探禁地,隔着丝袜在三角地带轻轻磨了两下递到我眼前:“也不是很湿啦,只有一点而已。”

  我抓住尖尖手指长叹:“隔着丝袜和小内裤都能摸出水,你还能说只有一点点而已?唉,我真佩服你睁眼说瞎话的本事。我敢肯定小内裤一定能拧出水来。”

  “是吗?我不相信。”

  戴辛妮一边吃吃娇笑,一边在我贪婪目光的注视下缓缓将小内裤脱下,连同黑色丝袜一起递给我。我翻开内裤,那片包裹禁区的地方湿得一塌糊涂,我得意地看向戴辛妮,看她怎样说。

  戴辛妮脸一红,狡辩道:“那是汗水。”

  我吃惊地看戴辛妮问:“难道你只有那地方出汗?”

  戴辛妮撇撇嘴:“这有什么奇怪。”

  见我拿起小内裤欲嗅个明白,她恼羞地想夺回来。我反应神速,避开她的抢夺,她不愿意善罢干休,整具美妙的肉体扑了上来。

  我再也无法得知小内裤上到底是不是汗水,我只知道发疯似的脱掉身上的衣服,静待美妙的肉体缠绕我的灵魂,热力喷射、欲望纵横,我的肉棒一柱擎天。

  “坐好点,嗯……嗯,其实奴家也想在上面。夫君脸色不佳,昨晚一定没休息好,夫君就……就不需太耗体力了。嗯,好胀。”

  吞没我的大肉棒,戴辛妮居然自称“奴家”,如此卑贱的自称从骄傲的红唇里说出来,绝对真令人惊叹。

  我扶住戴辛妮的小蛮腰,纵容她放肆摇动,吞吐的“滋滋”声荡人心魄,我关切地问:“每次都插这么深,会不会顶到肠子?”

  戴辛妮轻甩肉臀,放慢摇动的速度:“你懂不懂?肠子连着屁股,不是穴穴。”

  我又问:“那什么时候给我顶顶肠子?”

  戴辛妮猛摇臀部:“新婚之夜。”

  我一阵哆嗦,赶紧收束心神,沉着应战:“据说女子在新婚之夜才献上最宝贵的贞操,莫非娘子的贞操是肠子?”

  “不错,有大肠、小肠、盲肠、十二指肠,夫君要哪种?”

  戴辛妮越摇越快、越摇越自如,这招“地动山摇”,戴辛妮从无师自通到运用自如只需要短短一分钟。

  我大赞戴辛妮闷骚,双手重新攀上两团把我晃得眼花缭乱的大乳房:“我要娘子的好心肠。”

  戴辛妮夹了夹双腿,渐渐加速:“我的心肠一直好好的,你要多少我有多少。”

  我笑答:“都要。”

  “要了我的好心肠,你也要给我好心肠。”

  戴辛妮有些累了,她俯身趴在我怀里,唯独小穴还在吞吐。

  我爱怜不已,轻轻为她擦拭肌肤上的香汗:“你夫君的心肠一直不错啦!”

  戴辛妮幽幽道:“那……你不能对言言太过分。欺负了人家,你就……就要赔礼道歉。”

  我豁然明白戴辛妮的心思,一定是章言言见杜大维锒铛入狱,威胁已经解除,就想通过戴辛妮把指令卡还给我。戴辛妮一定觉得奇怪,询问后知道那晚章言言已经与我有过亲密接触,不过她见我对章言言不冷不热,以为我嫌弃章言言。

  一心撮合章言言做我的小老婆的戴辛妮对章言言心怀愧疚,希望我善待她,演了一出恶人先告状的好戏。既把指令卡还给我,又把章言言偷窃之举粉饰一番,说成是我的过失。她用心良苦令我动容,虽然让我受到一点小委屈,但我心甘情愿。

  “放心,我会赔礼也会道歉,眼下要先好好地跟娘子爱爱。舒服吗?要不要夫君用力点?”

  我目光温柔,挺动也温柔。

  戴辛妮见一切水到渠成,芳心大喜,问骚味跃然脸上:“都是妾身在用力。喔,要来了、要来了,夫君,我爱你。”

  “娘子,我也爱你。”

  最后关键时刻我当然不能温柔,大肉棒如蛟龙出海,声势惊人,配合着戴辛妮的摇动密集出击,让她在震颤中娇啼。

  一段时间没见张思勤,他变胖了,头上不该秃的地方全秃了。拖了他一个多小时,他依然沉稳、语气平静,一点都不焦急。而郭泳娴与部门经理经过一个多小时的研究讨论,也没查出张思勤每栋三亿的报价有任何可疑之处。可以说,这笔生意已是势在必行,或许这也是张思勤淡定的原因。可我总觉得这里面有什么蹊跷,但又说不出原因,只是凭直觉。

  我的直觉一直很敏锐,做金融期货的人都有异乎寻常的直觉。

  “小君还好吗?怎不见她来公司?”

  张思勤居然关心起小君。

  我笑道:“来了,来了之后跟一个员工去玩了。”

  与我一起回到公司后,小君马上找到樊约。两个小美女臭味相投,找了个借口,也不管我答应不答应就去玩了。

  “呵呵,我家亭男总是惦记着小君,哪天让他们两个小孩子相处一下。”

  张思勤的意思很明白,就是希望他的宝贝儿子能泡上小君,我内心一阵冷笑,快尽早打消这个念头吧。

  “对对对,改天、改天。”

  我简单敷衍一下,然后把话题一转:“今天请张先生来就是要谈谈出售那五栋碧云山庄别墅的事宜。公司经过磋商,同意张先生的出价,合约已拟好,张先生看过后没什么异议,我们就签合约吧。”

  张思勤淡淡地点头:“合约我已经看过,没任何异议。”

  我暗暗欣喜,如此顺利地赚上一笔就能完全解决筹钱之事,这个张思勤可真是及时雨!当然,表面上我还要装出一丝无奈:“没什么异议我们就签约了。虽然那五栋别墅我没去看过,但听说风水、环境俱佳,本想留一栋自己居住,不过张先生出手不凡,我也只好忍痛割爱,只是可惜了那些装修。”

  我刚叹气,张思勤突然脸色大变:“装修?”

  我点点头,有些纳闷:“是啊,有一栋本想自己住,所以就安排人去装修了,只装修了一半左右。”

  张思勤焦急道:“怎么装修的?有没有大规模翻土?有没有动地基?这些我怎么不知道?”

  我更觉得奇怪了,看了看身旁同样疑惑的郭泳娴,我干笑两声:“应该没有大规模改造吧,只是装修房子而已,有什么特别的问题吗?”

  “没什么,我们现在能不能去看房子?”

  张思勤似乎松了一口气,但又很担心。

  我向郭泳娴递了个眼色:“当然能,十多亿的生意当然要看。泳娴姐,备车。”

  张思勤有些迫不及待:“坐我的车吧。”

  郭泳娴也向我递了个眼色:“总裁,我就不去了,等会有位姓秋的客户来洽谈业务。”

  想起秋烟晚要来,我早就安排郭泳娴接待,于是爽快同意:“好,那我就陪张先生去看看。”

  碧云山庄地处上宁市城北,三山环水、风光秀美、林木茂盛,有两条源自山上的小溪汇成一条叫娘娘江的小河,河水清澈甘甜、干净无污染,碧云山庄恰好就建在娘娘江上游的一片开阔地上。如此绝佳的地理环境本应是居住的圣地,只可惜这里道路崎岖,往来的人不多。

  前不久,市政府修建一条途经这里的高速公路,这里的地价才一夜千里,碧云山庄的身价也因此水涨船高。即便如此,碧云山庄也远远达不到每栋三亿。

  “为什么只建造五栋?”

  车子刚停稳,我就迫不及待地呼吸这里的新鲜空气。人住在这里,至少能多活几年。

  “这些别墅我也是从别人那里买下来的,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不过我曾经听一位建筑师说这一片地表面上平坦,实际上并不平坦,有些土质要嘛过硬,要嘛过于松散,根本不适合建造,所以刚才听说你们装修我就很紧张。”

  “哦,原来这样。”

  踏在草地青青的土坡上,我遥望五栋呈正反品字形的别墅。别墅已建好,配套设施基本完成,有一条蜿蜒崭新的柏油路通往每栋别墅。

  “路刚修好,上面还有沥青味呢!呵呵。”

  张思勤对碧云山庄异乎寻常地熟悉,我不禁暗暗纳闷,当初张思勤为什么要卖掉这五栋别墅呢?

  “哇,河水很清,有鱼。”

  眺望那条清澈的娘娘江,我不时看到有鱼跃出水面又落回河里,发出“沙沙”的响声,我大感惊喜。据说这是鱼跃龙门之相,乃上上大吉的好风水。

  “呵呵,是啊,我小时候就曾经在娘娘江的下游钓鱼。那鱼肉特别鲜美,是江鱼中的极品。”

  我好奇问:“叫什么鱼?”

  张思勤大笑:“就叫娘娘鱼。”

  “呵呵,真羡慕啊!以后张先生嘴馋,就来这河里钓上几条娘娘鱼,清蒸或者红烧后,再配上一壶好酒,那绝对是神仙过的日子。”

  我夸赞的全是实话。

  如果不是要筹集资金,这五栋别墅刚好容下我的女人们,姨妈又是烹鱼高手,这神仙般的日子本来是我来享受。可惜房子要卖了,真可惜啊!

  张思勤拍了拍我的肩膀:“哈哈,中翰想解馋随时来我家做客。万一我们有缘,做上亲家,那中翰爱怎么解馋就怎么解馋。”

  “哈哈。”

  我也大笑,张思勤把话挑明,可我只当他在放屁。小君能救我、给我带来荣耀和好运,又美丽可爱,这世上也只有我有资格拥有她,其他人滚一边去。

  当然我不能因此和张思勤翻脸,该忍耐还是要忍耐,我尴尬笑了笑:“张先生都看完了,这几栋别墅既没有翻土也没有动地基,现在该放心了吧?不如我们回去签合约?”

  张思勤鼓掌附和:“对对对,我们回去吧。”

  刚要钻进张思勤的宾士S320,我忽然发现不远的一片竹林里冒出袅袅青烟,张思勤也够眼尖,竟先我一步看见:“咦,那边是雾还是烟?”

  我仔细一看:“应该是烟,怕是有人生火。不好,秋高气爽的时节,万一失火毁了这片竹林就大煞风景了!我去劝劝,叫人把火给灭了,请张先生稍等。”

  张思勤连连点头:“呵呵,中翰真有爱心。好,快去快回,我等你。”

  “好的。”

  我几个箭步,跨过多处高低不平的草地,直向竹林跑去。越靠近竹林,那青烟越浓,鼻子都闻到焦呛的气味。心中有些气恼,不知道谁人如此没规矩,竟然在这片宁静优美的地方烧东西。

  进入竹林、穿过小径,我赫然发现这片竹林延绵至一处陡峭的悬崖边,袅袅青烟从悬崖边飘来。快到悬崖时,我愣住了。前面三十公尺外,有一个蓝影随风而动,看身材、衣着,显然是一位女人,矗立在悬崖边的土坡上。这里靠近江边,四处空旷,一阵山风吹来,把漫天的青烟吹得四处飘散,一些灰烬残屑随风飘到我脸上。我抓起一闻、一看,断定那蓝衣女人在烧纸钱,心中不禁嘀咕:人家在祭拜逝者,我去打扰人家多不好,还是别多管闲事了。

  想到这,我转身正准备走人。

  突然耳朵传来一声厉喝:“谁?”

  咦?声音很熟悉耶!我的心怦怦直跳,极目向那蓝衣女人看去,越看越像某人。我心中大惊,迈开脚步向蓝衣女人走去,那蓝衣女人也向我走来。眨眼间,我们就看清楚了对方。

  沉默,难以形容的沉默。片刻后,我哆嗦着呼喊:“妈,怎么是你?”

  “你又跟踪我?”

  姨妈咬牙切齿,却不失妩媚。

  我苦着脸:“天地良心,我哪有这般能耐?我是随朋友来看别墅,准备变卖后筹集资金给赵红玉。”

  姨妈一愣,忙问:“你说的别墅就是外面的五栋房子?”

  我木然地点点头。

  姨妈发出幽幽的长叹:“唉,这么巧,在这荒山野地里也能碰见你,真是天意。”

  我连忙附和:“是是是,是很巧,这证明我与妈永不分离。对了,妈在祭奠谁?”

  见我话中有话,姨妈的脸微微发红,也不好发作,只能避开我的眼神:“一位朋友,也是你的前辈。你来得正好,过来给你前辈磕头。”

  我不太情愿,但姨妈既然说出口,我只好随她来到土坡上的一座坟茔前。意外的是,竟然没有墓碑,只有坟头上的白纸在招摇,坟前有四散的灰烬。我不禁疑窦重重,忙问:“妈,鞠躬就好了,还用磕头这么大礼?”

  姨妈劈口斥骂:“住嘴,我叫你磕头就磕头。”

  我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是是是,那我应该怎么称呼这位前辈?”

  姨妈没想到我有此一问,略为想了想说:“就叫老师吧。”

  “老师?”

  我瞪大了眼。

  “对。”

  姨妈翻了翻眼,那神态十足像极小君。

  我小声问:“老师也有个名吧,叫张老师、黄老师等也顺口些。”

  姨妈沉吟一会告诉我:“老师姓李。”

  我一听,马上整理衣服,恭敬地跪下,嘴上嘀咕着:“原来是本家前辈,那这一跪可值得了。”

  姨妈又是一声呵斥:“虔诚点。”

  我赶紧在坟茔前连磕三个响头:“李老师在上,请受晚辈一拜。来得匆忙,没带钱币、果品,还望老师多多体谅,改天一定带上大鱼大肉前来补偿。”

  姨妈在我耳边提醒:“李老师不爱吃肉。”

  我瞄了瞄姨妈,发现她在抿嘴咬唇,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心中已略有明白,嘴上继续虔诚地对着坟茔念念有词:“那就多烧一些纸钱给李老师,老师有钱了爱买什么就买什么。要不然,我给老师多烧几个美女,也让老师风流风流……”

  话还没说完,姨妈已勃然大怒:“你给我闭嘴!李老师一生只爱一个女人,懂得珍惜爱情、懂得专一,哪像你这般风流。”

  我把心一横,很直接地问:“李老师不会是李靖涛吧?”

  姨妈顿时浑身剧颤,呆了呆,竟然目光迷离,轻皱鼻子,“呜呜”地哭了起来。与昨晚何其相似,完全就是一位受过创伤的女人,丝毫没有霸气强悍的本色。

  我大惊,闪电般从草地上跳起,来到姨妈跟前安慰:“妈,我不问了,你别哭。”

  姨妈一抹眼泪,背过身去:“你先走吧,我再待一会。”

  “我陪妈。”

  姨妈大声怒吼:“我叫你走!”

  “好好好,我走、我走。”

  我哪敢再劝,犹豫了一会,郁闷地向竹林走去。刚想穿过竹林与张思勤会合,心里总觉得闷得慌。想了想,又折返回去,偷偷地观察姨妈。这一回头,猛然发现姨妈站在悬崖边眺望远方,把我吓得半死。不容思考,我一边大声呼喊姨妈别跳,一边发疯般朝她狂奔。

  “鬼叫什么?”

  姨妈莫名其妙地看着我。

  我气喘吁吁,盯着姨妈脚下的悬崖发愣:“妈,你站在悬崖边干嘛?后退一点。”

  姨妈眨眨眼,一副惊诧的表情:“你担心妈想不开?”

  啊?我误会了,也糗死了。不过知道姨妈根本没有轻生的念头,我心头安慰,眯着眼睛傻笑起来:“我……我是担心这里风大,万一不小心……”

  “噗哧。”

  姨妈笑了,忽如一夜春风来,怎么看怎么美,慈祥的目光尽是醉人的温柔:“傻孩子,妈如果经不起风浪还怎么混国安?早回乡下种红薯了。你看看你,鞋子都跑没了。”

  我这才注意右脚的皮鞋掉了,姨妈越笑越美丽:“难得你这么关心妈,值得表扬。快回去吧,别告诉小君你在这里见到我,什么都别说。”

  我立正答道:“是,什么都不说。”

  姨妈轻甩她的波浪长发:“走吧。”

  我依然站得笔直:“是。”

  姨妈等了一会,见我依然纹丝不动,脸色又不好看了:“别傻站着,走啊。”

  我柔声道:“妈,你退后一点。”

  姨妈的大眼睛弯成了月亮:“好,妈退回来了。你别担心,这山崖吓不着我。”

  见姨妈迈开脚步离开悬崖边,我猛点头夸赞:“嗯,妈武功盖世,三千人都比不上你。我多虑了,晚上见。”

  姨妈颔首:“晚上弄红烧鱼给你们吃。”

  我一听眉飞色舞,右脚一跺,想敬姨妈一个标准的军礼。没想右脚的鞋已弄丢,我这一跺正跺在尖凸的岩石上,脚掌顿时剧痛,“哎哟”一声痛呼,我的右腿本能地缩起,身体往左边倾斜。此时,我呈金鸡独立的姿势,倾斜的身体难以控制重心,整个身体竟然向左侧倒下。恐怖的是,左侧就是高高的悬崖,我大惊失色,极度惊慌中更是笨手笨脚。电光石火间,什么也没抓住,身体滑向了悬崖。

  耳朵听到一声惊叫:“小心,中翰!”

  “啊!”

  我睁大恐惧的眼睛,凄厉地嚎叫,身体急剧向山崖掉下去,看来我的好运气到头了。

  突然,一个人影扑来,我的衣领一紧,下坠的身体在空中停顿一下,但也只有半秒钟,我的身体还是继续下坠,而这一次下坠的速度更快。我的双腿被人紧紧抱住,我已来不及去看是谁抱我的双腿,在空中停顿的半秒里,我求生的本能爆发,双手往悬座壁乱舞。终于,我抓到一根碗口粗的松枝。

  稳住身体,我赫然发现抱住我双腿的人竟然是姨妈。我豁然明白,姨妈是舍身救我。虽然她抓住了我的衣领,但我的体重与下坠的力量远远超过她的臂力,她不但救不了我,反而搭上自己的性命。天啊,多么伟大的姨妈,只要我不死,我发誓一定要好好报答姨妈、好好孝顺她。我在绝望中歇斯底里地吼叫:“妈,抓住我、抓紧我!救命啊!张思勤快来、张思勤快来。”

  “你先别喊,手抓紧。”

  姨妈把手插进我的裤腰,紧攥我的皮带。我们的身体在无助飘荡,随时都会掉下山崖。

  一阵山风过,我与姨妈摇晃得更厉害,裤子有滑脱的迹象。更可怕的是,手上的松枝咯吱作响,根部的泥土纷纷脱落,眼看连松树也要连根拔起,哪还能支撑超过一百公斤的重量?我再一次嚎叫:“妈,树枝快断了。”

  姨妈大声喊:“别乱,镇定点!现在听妈的,等会我荡你的身体,像荡秋千一样尽量往你身后荡,我叫你松手你马上松手。”

  我一时不明白:“松手?那不是掉下去吗?”

  姨妈冷静道:“别怕,你身后有树林,很茂盛的树林,一定是大树,我们掉到树林里还有生机。勇敢点,像你爸一样勇敢。”

  “好,我全听妈的。”

  不知为何,姨妈的鼓励给了我莫大的勇气,我热血上涌、视死如归,心想:死就死,又不是没死过,大不了二十六年后又是一条好汉。想到这,我胆气暴增,跟随着姨妈摆动身体。

  姨妈尖叫:“现在开始荡,一、二、三,再来,一、二、三。”

  小时候孩子都爱玩荡秋千,那是多么愉快欢乐的游戏。只是眼下这种荡秋千,绝对是荡魂魄。两个来回后,我手上的松树已快连根拔起,心中惊恐,又大叫道:“妈,树枝要断了啦!”

  姨妈怒骂:“别看树枝,一起喊,掉下去时拼命抓住任何东西。”

  “一、二、三。”

  “松手。”

  姨妈喊了,我松手了,腿也轻了,估计与姨妈分开了。感觉如腾云驾雾,眨眼间,我的凄厉尖叫声与“劈啪”、“哗啦”声连成一片。手、腿、全身上下都在急剧坠落中产生刻骨铭心的剧痛,尤其左臂几欲折断。我双手紧紧抓住一根不知长短粗细的树枝,稳住下坠的身体,在昏暗光线中,我艰难地撑起身体,把双腿交叉挂在树枝上。

  多亏年少好动、多亏我是在野外玩大的调皮小子。稳定好身体,我重现生存的渴望,渴望是如此强烈,牵挂更是扣人心弦。我极目搜索,在茫茫的树林中大声嘶吼:“妈、妈……”

  “中翰……”

  得到姨妈的回应,我的眼泪流了下来。

  “妈,我抓住东西了,你在哪?”

  我大喊。

  “太好了,你有没有受伤?”

  姨妈的声音传来,我竟分得清楚她在哪个方向。渐渐地,我适应了树林的昏暗。

  “手好象断了,妈有没有受伤?”

  我朝一处隐约晃动的地方诉苦。

  姨妈大骂:“这么高的地方掉下来,哪能不受伤?不过不碍事,你千万要挺住,就是手断了也要抓牢。你忍耐一会,妈来救你,别担心。”

  “我……我不……不担心。”

  话音刚落,突觉不远处的一片树叶有异动,喘息间,一个微蓝的身影出现在我的视线内。我笑了,深情地呼喊姨妈的名字:“林香君,我在这,我看见你了。”

  “闭嘴,林香君是你叫的吗?”

  “我叫香君总可以吧?”

  “爱叫你就叫,别对我叫。”

  “香君。”

  “别对我叫。”

  “我对树林叫、对苍天叫。香君、香君我爱你,我要永远和你在一起。”

  这时候,我才真正领略到姨妈的真本事。她虽不至于能飞箭走壁,但身体的柔轫性与弹跳本领绝对是我生平仅见,她像只猴子似的,几个敏捷的扑腾纵跃,离我几乎已伸手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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