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下午,朱阳长老去拜访了张小凡,将紫萱的盖有印章的纸扎给他看了。
张小凡哭笑不得,想不到自己摊上了这个事,他有意跟娘子商量一下,于是这天深夜,嘱咐苏棠先退下,然后换上一身夜行衣,直把面孔也遮住,鬼鬼祟祟的朝紫萱厢房掠去。
他得许菲五百年法力,早已今非昔比,一路上魔教教众只觉一缕清风拂过,待转身一看,空空荡荡,毫无人影。
不一会,他到了紫萱厢房,见里面犹自点着灯,于是蹲到窗下,捏个隐身诀,身周化为空气中一道荡纹,翻身轻荡荡地落在房中。
他屏住呼吸,左右环顾,见紫萱穿着一身薄纱,正四肢伸直平躺在床铺上,一卷被褥盖在小肚脐上,毫无淑女风范。
他这一瞧,心中暗乐,想不到这紫萱的睡姿跟自家娘子还有几分相似。
于是悄悄摸了过去,见床铺上只有紫萱一人,忽听到厢房的门,呲啦一声被推开,青竹端个洗脚盆走了进来,喊到:“小姐,你还没泡脚呢?快起来。”
那紫萱在床上唔唔翻个身子,似有些不耐烦,青竹小嘴一撅,走近拉住她双腿,把那双精致小脚,摁到脚盆的温水里,簌簌帮她擦起来。
张小凡就蹲在脚盆旁边,但青竹和紫萱根本发现不了,一个专心致志的擦脚,一个睡眼惺忪的揉着眼睛。
他环顾一圈没找到小昭,于是不再浪费时间,早点把任务完成了,再询问紫萱。
许菲和小荷犹自演戏,偷偷瞟一眼蹲在一旁的张小凡,不知他准备何时动手,心中偷笑。
张小凡却没准备什么妙招,他法力高深,也不需要什么阴谋诡计,悄悄伸出一根手指,在小荷脖颈上一指,顿时小荷呀的一身,瘫软在地上,打翻了脚盆,溅湿了张小凡一身。
张小凡料不到这脚盆中的温水如此巧合竟溅了自己一身,顿时隐身诀失效,在床榻下显露出一个全身漆黑的身影,紫萱听到小荷呼叫,犹自在躺着哼道,:
“大惊小怪什么呀?快点洗完,我要睡觉拉。”
说完一双白白嫩嫩的大长腿,顺势就架到了正蹲在一旁张小凡的膝盖上,然后在他衣服上颤动摇摆,好似撒娇一般,张小凡愣住了,看着怀中的白皙小脚,不知怎么办好。
那紫萱见小荷停了下来,又是小脚乱甩,一只脚掌还蹭到他脸上的蒙面巾上狠狠擦拭一番。
张小凡见她得寸见尺,再不客气,于是一手拖住她小脚,起身朝床上探望,见紫萱是半咪着眼睛,于是一把甩掉那小脚,大手迅速捂住她的嘴巴,防止她呼叫。
只见紫萱立即瞪大眼睛,惊恐地瞧着自己,小手乱拍,呜呜地挣扎起来。
张小凡一手捂着,一指朝她胸脯处海关穴一指,这是封住她真气。
他这一指本对许菲毫无用处,许菲正要装作无力,不料身上彩衣一阵轻轻荡漾,随即一股默然的气息,封住了许菲的仙气。
许菲暗哼一声,这是彩衣在助纣为虐,于是一手使劲拍打张小凡的大手,一手使劲在彩衣的衣襟上狠狠用指甲捏了一把。
此时不用再假装,她仙气被禁,再不是张小凡的对手,双手渐渐无力,只惊恐地望着面前的黑衣人,呜呜求饶。
张小凡瞅着她的惊容,暗想还挺入戏的,伸手掏出一块准备好的布团,捏住她鼻子,塞进了她嘴巴里,再用一根布带在后面系住。
顿时许菲说不出话来,眼露哀色,泪水夺眶而出。
张小凡将她翻个身,取个麻绳将她双手紧紧在背后缠住,再绑上她双脚,然后掏出个布袋,套在她腿上,往上翻拉,欲要将她整个人套进去。
许菲双手双脚被绑,嘴巴也被塞住,但仍然不忘演戏,只见她呜呜的大声哀鸣,似要呼人来救,身子不停扭动,要脱开双手的绑缚。
演戏归演戏,不一会许菲已经被整个人装进麻袋中,张小凡将麻袋口一扎,披在背上,悄悄摸了出去,只见那麻袋忽显出个脚掌,忽显个腰肢的棱角,显是里面的人仍然没有放弃反抗。
张小凡一溜,地上昏厥的青竹立即醒了过来,一脸兴奋的神采,她悄悄跟上,也要去看戏。
张小凡背个麻袋,施个避水诀,从湖泊中腾水而起,又招来一朵白云,踏了上去,直奔朱阳安排好的地方而去。
约莫一刻钟,他已来到上次初见紫萱的那个洞窟,朱阳正在门口等着,见他过来,憋着嗓子喊一声:“得手没有?”
张小凡晃了晃麻袋,指给他瞧。
朱阳呵呵一笑,凑到他耳边,低声嘱咐道:“按照紫萱的指示,现在你就是魔教中的叛党,欲要擒拿住她,逼问上代教主修罗戒的下落,按照我魔教传统,得到修罗戒的人,就是我魔教教主,所以你是为了戒指而来,她若不肯招,就一直逼供,必要时可以羞辱她,不限时间,直到她招供为止,明白没有。”
说完,朱阳就要离去。
这番话虽是紫萱的指示,但却是朱阳给紫萱提议的,他此时心中一阵阵得意。
张小凡听他讲了,心中一急,忙拉住他手,问道:“朱老哥,男女授受不亲,这样不太好吧。之前不是说我把人抓来,你再安排别人过来逼供么?”
朱阳见他一脸正气,心中赞叹,嘴上却是说道:“本来是另外安排了人,但是紫萱非要你来亲自动手,别人还不肯,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说完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瞅着他。
张小凡又要推辞,朱阳耸个肩,一摆手,无奈道:“这是紫萱的指示,我也没办法?你瞧着办吧。”说完再不回头,一溜烟的跑远。
张小凡一瞅那麻袋中兀自在挣扎个不停的紫萱,只觉头疼,沉思一会,打算糊弄糊弄就好,万一被娘子知道,也算有个交代,于是背着麻袋半蹲着进了那洞窟。
进了洞窟,面前豁然开朗,火把刑具等物事一应俱全,朱阳长老早就安排好了,他解开麻袋口子,往地上一扔,把那紫萱倒了出来。
小荷正隐身在洞窟中,趁他不主意,悄悄搬个凳子放到洞中一角,然后轻轻坐下,双手托腮,一脸兴奋,开始看戏。
此时朱阳长老已风风火火回到魔教中,直累的气喘吁吁,他端坐到椅子上,摸出一个镜子,双手端着。
那镜子中展露出一个俯视遍地刑具的洞窟影像,他早在那洞窟的顶上镶嵌了一颗漆黑的传影珠,洞窟中的发生的一切他都能通过手上的镜子看见。
朱阳呵呵笑道:“我倒要瞧一瞧,你俩到底有没有奸情,呵呵,还非要命张小凡带罪立功,萱萱啊,你当你朱叔叔是傻子么?呵呵。”
他抚须得意的笑起来。
也在此时,在魔教的天然胡泊中,一个矫健的身影腾水而起,半蹲在湖边的湿土上,她迎风轻轻一嗅,随即朝着一个方向急奔而去,脚不占地,踏着草尖,一步就是十丈。
她一身青褐劲装,毛皮长靴包裹到膝盖,;露出浑圆有力的大腿,背后背一把寒光森森的长戬,一头乌黑青丝扎个马尾背后随风飘扬,一脸的焦急,小脸上布满汗滴。
这人正是苏棠,她再迎风轻轻嗅一嗅,闻到自己偷偷在张小凡身上洒下的追魂香,径直朝那不知名的山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