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龙翔公子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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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乡下人进城,难免要好奇,东张西望的,他们三人却来到长客城里最热闹的大街上,进了长安城里最豪华的富豪大客栈。

  店小二立刻赶到门口将他们拦住,道:“出去出去,这是甚么地方,这也是你们这种人进来的么?”

  郑毅一怔,道:“这是甚么地方?我们是哪种人?我们为甚么不能进来?”

  店小二一怔,跟这乡巴佬说不清,用力一推,就要将他推出门去,谁知就像推在一根石柱子上一样,郑毅文风不动,那店小二的手腕几乎脱臼。

  忽然门里响里一个热情的声音:“哎呀,那不是郑少爷么?请进,快请进!”

  郑毅接著就走出一位富贵团团的中年人,正是这富豪客栈的掌柜,亲切地握住他的手,将他迎了进来,一面道:“这位姑娘,这位小兄弟也一起请进来,请进来!”这家富豪大客栈的三楼同时也兼营酒家餐饮,此刻时辰尚早,并无客人上座。

  掌柜的亲自拉开椅子,请他们坐下。

  那店小二才知道自己有眼不识泰山,差一点得罪了掌柜的贵客,急忙去沏了一壶上好的茶来。

  掌柜的望了依萍一眼,欲言又止,郑毅笑道:“有话但说无妨,这位也是我的‘老婆’!”

  他竟然毫无顾忌的当众喊老婆,依萍不由得满脸羞红。

  掌柜的也对现代青年人的坦率感到震惊,便说道:“九门提督秦府,已经派人来把秦小姐和二个丫头‘接’回去啦,而且下令全城搜索,务要找到少爷您,和一位长发独臂的刺客!”

  郑毅笑道:“可是我们刚才进城,一路上也没有甚么动静呀!”

  掌柜的道:“秦大人府上,还不是做做面子,雷声大雨点小,这两天就甚么事也没有啦!”

  郑毅哦了一声,掌柜的又关心道:“郑少爷究竟甚么地方得罪了秦大人?”

  郑毅笑道:“我哪有得罪他们,我只不过拐带了他家的大小姐!”

  掌柜的道:“误会误会,一定是误会!”

  郑毅笑道:“哦?何以见得?”

  掌柜的道:“如果是拐带,还不换个衣服化个装,早早逃出城去,远走高飞!”

  郑毅大笑道:“对呀,我怎么不早来请教你!”

  掌柜的收敛笑声,压低嗓子道:“郑少爷今天来这里是……”

  郑毅道:“上次顶楼的那两间上房……”

  掌柜的道:“正好空著!”

  郑毅摸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递上去,道:“这样能住多久?”

  掌柜的是生意人,自然是钱眼开,接在手中,道:“管吃管住,外带消夜,住十天有馀!”

  郑毅道:“不必有馀,馀的统统算打赏!”

  掌柜的笑颜逐开,恭身道:“多谢……多谢!”唤店小二道:“阿四过来,带郑少爷三人上楼!”

  阿四恭身道:“郑少爷请随我来!”

  楼上的这两间房果然仍是空著,阿四将他们领入房间,打开窗户,拉上湘竹帘子,一室大亮。

  阿四又泡茶,又打水,一切都打理好,这才恭身退出。

  依萍打量这样上等房间,不禁叹道:“郑少爷还真会享受呀!”

  郑毅笑道:“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撙空对月!”

  伶伶亦凑兴道:“姊,你吹箫,我来唱一曲给郑少爷听!”说著,她就高唱:“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她的歌声本就好听,只可惜依萍手握玉箫,却不肯为他吹一曲。

  她是在无言的叹息,她是如此心事重重,郑毅瞧在眼里,疼在心里,却又不知如何才能安慰她?

  抬头打量室内,忽然想起到这里来的目的,起身道:“你们等等,我到隔壁去拿一样东西!”

  伶伶道:“拿甚么?”

  郑毅顽皮一笑道:“等我拿来就知道啦……”

  他起身离去,伶伶回头向依萍撒娇道:“姊,你到底怎么啦?”

  依萍不理,伶伶又道:“你还在生我的气,可是你不该生郑少爷的气,他对你这么好……”

  依萍突然往床上一躺,大声道:“你别来烦我!”

  伶伶吓了一跳,从小到大,她姊妹二人相依为命,姊姊从来也没有对她这样大声过!

  一阵委曲涌上心头,泪水都快要掉下来了……她一扭头奔出这个房间,到隔壁房来!

  郑毅曾经把珠宝盒的藏处对秦慧珠三人说过,他抬头望见那块天花板。

  依稀记得并没有被移动过,这证明那盒珠宝仍在原处。

  秦慧珠虽然被带回了秦家,她却没有供出这盒珠宝的秘密。

  郑毅这次要住到这个房间,本来就是为了取回这些珠宝的,他纵身而上,移动那块天花板,钻了进去。

  这顶梁上仍是漆黑,灰尘蛛网满布,这次的郑毅却学乖了,他随手抓了一块桌巾上来,一面掸开蛛网,一面抖掉灰尘,终于接近了那里。

  他再探身过去,伸手把珠宝盒取了出来,打开一看,灿烂耀眼,满满的一大盒,一样也没有少!

  郑毅得意地再回到房间,也把那块天花板恢复元状,抖抖身上的尘土,就要走过去向依萍姊妹献宝。

  他走到门口,正要开门出去,却发觉这房门竟是从里面闩上了!

  他想也不想的开了门就往外走,突然他又停步回头。

  刚才自己进来时明明没有闩上房门的呀!

  是谁趁他在天花板上取东西时潜了进来呢?

  郑毅紧张地回头一望,这屋里空荡荡的,并没有地方可以躲人。

  再伸头往床上一瞧,不禁哑然失笑。

  原来床上的确是躺著一个人的;被子盖得紧紧的,却露出一头乌云般的秀发。

  郑毅心中叹息,这个依萍,是不是又跟妹妹呕气了?

  可怜的依萍,一定是命运太坎坷,又被“仇恨”两个字压得透不过气来。

  我一定要对她特别好些才行!

  郑毅走了过来,轻声唤道:“看看,我要送甚么东西给你?”

  她理也不理,蒙头大睡。

  郑毅孩子心态,捉狭地伸手捏住被角,猛地一掀……以为这下定要将她吵醒,谁知却见到一具赤裸的躯体?

  面向里面而卧,呻吟一声,蜷缩著不敢回头……

  郑毅猛地一怔!

  不禁看得呆了,这是一具多么完美无瑕的胴体,虽嫌消瘦了些,却是骨肉亭匀,皮肤光滑得像缎子一样,连一粒极小的豆子都找不到!

  郑毅忍不住伸手去抚摸,手才碰到,她就如触电般地呻吟一声,全身发抖著,皮肤立时起了红疹。

  在江水上的羊皮囊中,都已经连续两次的‘实兵相接’了,居然还是这么害羞?

  郑毅不忍心再“虐待”她,伸手拉过被子来,再将她盖好。

  然后自己也飞快地脱了衣服,钻进被子去,从背后将她紧紧搂住。

  他这只手竟如此的不老实,结结实实地控住了她小巧又坚挺的双峰。

  盈盈一握,弹性柔软,握在手中极是舒服,尤其那尖峰上的两粒葡萄……

  他另一只手却向下探险,再度拜访他曾经两度进入的桃花源地。

  触手是柔柔的芳草,萋迷的幽谷,早已滥泛成灾,却禁不住地努力扭动,想要摆脱!

  郑毅爱不释手,胸臆之间早已被“九阳珠”的内火炙灼,生理异样变化,坚强无比!

  他已经热血沸腾,他已将她翻过身子,他已跨骑在她身上!

  但是他的动作却十分温柔细致,万般轻怜蜜爱……

  他是粗壮的,但却也温柔极了,他疼惜地怜爱地亲吻著她的全身,引起她周身甜蜜又激烈的反应,她反而紧紧缠住了他,要求更多,更多……

  而他终于恍悟了:“我已经进去了?”

  他已经进入了,是在极度潮湿、滑润、又激情中,小心翼翼,一分一寸地进入的。

  既已进入,忍不住就要乱闯!

  才一动,她就痛楚呻吟!

  完全不像是回到已经来过两次的老家!

  郑毅心中一惊,抬头一看,竟然呆住了:“怎么是你?”

  竟然不是依萍,而是那个歌声甜美的伶伶!

  郑毅一惊!就要退出:“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伶伶却将他紧紧搂住,强迫他留在里面,道:“我却是故意的!”

  郑毅道:“可是,我不能欺负你!”

  伶伶道:“你已经欺负我了!”

  郑毅道:“还好发觉得早,赶快回头还来得及!”

  他已抽身退出,又发觉她哭得很伤心。

  郑毅手忙脚乱,急道:“你别哭别哭,你不要哭嘛!”

  她却哭得更伤心了,郑毅更急了,急忙伏身吻住她的嘴唇道:“不能哭,不能教你姊姊听到……”

  她哭得更大声,道:“你已经欺负了我,现在又不要我,一定是我有甚么地方不好,你根本看不上我!”

  她用力搂住他,哭道:“我是不是比姊姊差,比她笨,比她丑,你是不是讨厌我?不喜欢我?”

  郑毅急道:“不,不是这个意思……”

  伶伶哭道:“你骗人,你如果没有不喜欢我,为甚么可以欺负姊姊,却不肯欺负我?我要跟你‘永结同心’我要跟你练‘同心剑’!”

  郑毅这才发觉,原来她是故意躲到他的床上,故意脱光了衣服在等他的!

  既然如此,他也就不必再客气了,他叹了口气,道:“好吧,我乾脆就连你一起欺负了!”

  他重新捉住了她,一挺而入,直破玉门关,直捣黄龙!

  冲击的力量如此之大,伶伶非得要拚命忍住,才不哀呜出声,免得又把他吓得退缩!

  这郑毅真是个怪物,年纪轻轻,却如此庞然大物,在“九阳珠”的催动之下,竟有无限生命力!

  如骑脱疆野马,尽情驰骋在一望无际的原野……

  颠腾跳跃之下,又生怕跌下而夹紧控制….:

  失去了奔驰的快感又再次策马狂奔……

  终至头晕目眩,汗潸潸下……

  终至骨酥筋麻,六神无主……

  终至无可自制,一泻千里……

  伶伶被这匹野马载著,一阵疯狂的驰骋之下,终于一阵难以言喻的酸麻、酥痒,不由自主地沿著脊椎往下下滑,直下丹田,再由闸门一泄而出!

  畅快的精力流失,使她虚脱地趴伏在他身上喘息不已,正想平静的休息,却发觉他那庞然巨物,在她体内仍是蠕蠕而动,专找她深处最敏感,最刺激之处,在搔动,在吸取!

  她忍不住又是一阵舒畅,一阵痉挛战抖,又有大量的蜜汁狂泻而出,又被他那根吸管贪婪地吸走!

  伶伶的全身精力,正随著这股狂泄而下的蜜汁,大量流失……她惊慌失措,急欲挣脱逃开,但是已经太晚了,她已经连撑起身子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知道自己最后将虚脱而力竭而亡,而又是一种奇异而舒畅的“死”让人绝对心甘情愿的死!

  她已经空虚得连“想”都不敢想了,她已经完全“空白”了,她沐浴在他温暖的怀抱中,暖洋洋,酥绵绵……

  不知过了多久,她的灵魂才又渐渐回到了她的身躯,她才渐渐的恢复了“意识”。

  她才感觉到郑毅正在两手将她环抱,一手揽住了她后脑“玉枕穴”让她舒适地用脸贴在他宽厚的胸膛上,另一手又轻柔和缓地在她的背脊上,往返抚摸。

  玉枕穴上,由他的手心传入一股奇异的暖流,缓缓融化在她的经络血脉之中……

  愈来愈阳和,愈来愈舒畅……

  她简直就这样再也不想起来……

  他却在她耳畔道:“现在,你肯跟我‘永结同心’么?”

  伶伶立刻点头,道:“肯,一千个肯,一万个肯!”

  郑毅又道:“那么,你肯再练一次‘同心剑’给我看么?”

  伶伶道:“好,我练给你看……”

  她正要起身,郑毅却将她缠住不放,伶伶笑道,“你不放我起来,我怎么练给你看?”

  郑毅笑道:“我不用看,你也不用练,你只要将姊姊教你的,那一招七式,在心中默想一遍就行啦!”

  她仍被他紧紧压著,她仍被他深深戮入,她仍被他缓缓抽动,她仍深深感觉到那抽动带给她的乐趣。

  但此时此刻,她最快乐的是,她心中存想著姊姊教给她的那一招七变,竟是如此得心应手?

  如此威力无穷!

  难怪姊姊这么急著要她练会这一招呢!

  郑毅专心地在伶伶身上“练丹”他要藉她宝贵的纯阴之精,练化他腹中的那颗“九阳珠”!

  伶伶在他身上练那“同心剑”的一招七式,反复练得纯熟了,自觉武功大进,忍不住感激地抱住他亲吻著,道:“我练会啦!我练会啦!”

  郑毅亦为她感到高兴,道:“恭喜!”

  伶伶道:“你说得没错,练这‘同心剑’果然是要与你……那个……”

  郑毅笑道:“与我怎样?”

  伶伶说不出口,只是用腰肢往上挺动两下,啐道:“哎呀,就是这样嘛!”

  郑毅又道:“这样……叫做甚么?”

  伶伶羞红著脸,挣扎起身,道:“我才不管这样叫甚么,我要去跟姊姊讲我已经练会了!”

  她匆匆披衣而起,郑毅却道:“等一等!”

  伶伶道:“怎么啦?”

  郑毅道:“你到我房里来的时候,我在哪里?”

  伶伶道:“你在天花板上面。”

  郑毅道:“在上面干甚么?”

  伶伶笑道:“我怎么知道……”

  郑毅道:“我要拿这个!”

  他将那只珠宝盒递给她,道:“带回老河口,交给沉爷爷保管!”

  伶伶一颗心全在自己刚刚才练会的那一招七式上,心不在焉地接过盒子,道:“你不来吗?”

  郑毅道:“我要先睡一觉!”

  伶伶抱了珠宝盒,推门而入,兴高采烈的向依萍道:“姊,我练会了,我练会了!”

  依萍道:“你跟他……那个了?”

  伶伶道:“咦?你怎么知道?”

  依萍道:“你们两个那样惊天动地的,我都听见了!”

  伶伶娇羞又兴奋,道:“他好厉害,好能干……姊,他真好,对不对?”

  依萍叹道:“是,他真的好能干……”她注意到她手上抱著的盒子,道:“这是甚么?”

  伶伶道:“这是他刚刚从天花板上取下来的……”

  依萍好奇,道:“我看看。”

  打开一看,竟是满盒的珠宝首饰,不禁吓了一跳。

  伶伶伸手抓起来看,件件都是又漂亮又珍贵的首饰,捧在手上,竟有些发抖,道:“郑毅他……他怎么会有这么多珠宝的?”

  依萍一把夺过,全部塞回盒子盖好,道:“我们去问问他!”

  姊妹二人赶到隔壁房间来,掀开被子一看,早已不见郑毅的踪影。

  依萍著急道:“这怎么办?”

  伶伶亦著急道:“他交代我,要我们把这东西带回去老河口,交给沉爷爷保管……”

  依萍道:“看样子,他是到秦府去了!”

  伶伶亦道:“对!他一定是到秦府去了,他一定是想接那个秦家大小姐出来……”

  她又急得快哭了:“我们现在怎么办?”

  依萍是姊姊,这许多日子来,凡事都由她做主,此刻虽是心乱如麻,还是非要做决定不可,毅然道:“我们就听他的话,先回沉爷爷家去等!”

  郑毅仍穿著他那套农家子弟的破旧衣服,悄悄的溜出客栈。

  他真的是打算要到九门提督秦府去找秦慧珠的,但是现在时间还早。

  他在秦府待了多年,他很了解秦府的“布防”如果要潜入里面而不被人发觉,最有利的时间是傍晚,正是那些守卫的士兵,那些护院的武师们交班、吃饭的时刻!

  现在时间还早,他不能漫无目的在街上闲逛,他不但要提防被秦府的人撞见,更不能被那个姓梁的独臂人捉去了!

  唯一的办法就是走回这家客栈设在楼下的“餐厅”里,找个地方坐下来,一面吃东西,一面打发时间。

  谁知这时刻的餐厅里,竟是座无虚席,人满为患。

  早上差一点得罪了他的那名店小二!

  知道他衣服虽然又土又旧,却是掌柜的贵客,立刻殷勤地上前招呼道:“小少爷要不要上二楼瞧瞧,上面是雅座!”

  上到二楼,竟也是一样客满,郑毅笑道:“你们店里的生意,总是这么好?”

  店小二陪笑道:“不知道怎么搞的,今天城里突然出现许多的陌生客人……”他努力向郑毅道歉:“要不这样,您就点几个爱吃的菜,我给您送到房间去慢慢享用……”

  郑毅不能告诉他自己是偷偷溜出来的,只说道:“不用啦。”

  正要转身下楼,靠窗边却有个清亮的声音在招呼他道:“这位小兄弟,如不嫌弃,何不过来同坐?”店小二大喜,拉住郑毅道:“少爷就委曲一些吧。”

  郑毅不能拒绝别人的好意,只得上前,拱手为礼道:“如此打扰仁兄,过意不去。”

  这窗边”张小桌,只得四张椅子对面放著,只有一个客人,就是出声招呼郑毅的这个锦衣华服少年公子,他也起身还礼,落落大方道:“四海之内皆兄弟,相逢自是有缘,何必戒谦?”

  只见他年纪甚轻,面如冠玉,神清气朗,果然是个翩翩佳公子,让人一见就有十二分好感。

  郑毅正想点菜,这公子抢先向店小二吩咐道:“再去添几个精致的下饭菜,我请客!”

  郑毅正想逊谦,楼下却冲上一个粗鲁大汉,一屁股就挤在那锦衣公子身旁坐下,一二迭声叫道:“有菜无酒,有啥意思?‘龙翔公子’既要请客,就再来十斤陈年汾酒,咱们来痛痛快快喝一顿!”

  这公子一见到他,眉头一皱,沉声道:“对不起,我跟这位小兄弟都不喝酒,要喝你自己坐到一边去喝!”

  这粗鲁大汉一拍桌子,厉声大吼道:“怎么?你可是瞧不起我‘花刀太岁’巴天石?你老子是‘傲仙宫’的护法,我师父也一样是护法;你不甩我,我还不想鸟你呢?”

  他这一吼一叫,郑毅终于想起,他就是前天夜里在萤桥茶座上,惹得自己要钻进烂泥的家伙,而那个“无影枪”赫连强正是他的师父。

  他这嗜酒的毛病不改,粗鲁不雅的满口脏话,确实惹人生厌,郑毅再也不耐烦跟他同席,起身要走,谁知这家伙却一伸手抓向他,大声道:“慢著,连你这毛头小伙子也敢瞧不起我?”

  待他再看清楚这毛头小伙子时,不禁大惊失色,厉声道:“好呀,原来是你这小王八蛋!”他一把抓住郑毅,大吼大叫道:“来人呀,就是他,他就是‘同心剑’!”

  他这一抓,竟也很有几分力道,但是今天的郑毅比起前夜,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了,当然不会在乎他这一抓的;而在此同时,那位“龙翔公子”手中摺扇一挥,拂向了巴天石手背“汝仓穴”一面喝道:“他是我的朋友,巴兄放尊重些!”

  他这一拂之下,巴天石不得不撤手疾退,却厉声道:“你可知道‘傲仙宫’‘玉凤令’下,指定要缉拿的人,就是他么?”

  “龙翔公子”怒道:“你怎可因为看人不顺眼,就胡乱指人入罪?”

  巴天石大吼道:“没错没错,就是他没错,你们千万不可叫他跑了,到时候令主问罪下来,你们谁也担当不起!”

  郑毅从未想到自己只不过私下练了两招“同心剑”怎么会是“傲仙宫”“玉凤令”指定要缉拿之人?

  只见这二楼食客之中,有七、八名大汉围了过来,楼下也有十馀名大汉闻声赶至:“在哪里,在哪里?‘同心剑’在哪里?”

  他们全都拔出随身兵器,将郑毅团团围住,如临大敌,及至看清只不过是个毛头小伙子,惊惧之心立减,有人甚至笑道:“巴兄实在大惊小怪!这样乳臭未乾的小伙子,怎会是‘玉凤令’要抓的‘同心剑’?”

  巴天石大声道:“‘同心剑笈’在他身上!”

  “龙翔公子”怒道:“你怎么知道?”

  巴天石道:“他练会了‘同心剑’他把我师父打得落花流水,还掉到烂泥巴里面!”

  这下子连“龙翔公子”都笑起来了,这世上哪有这等笨徒弟?

  当众指出自己师父的糗事!

  这些大汉却摩拳擦掌,向郑毅厉声道:“乖乖的把‘同心剑笈’交出来,饶你不死!”

  郑毅冷笑道:“有本事的只管来拿!”

  巴天石大吼:“捉住‘同心剑’的,令主定有重赏!”

  众大汉立时呼啸一声,疾扑而上,那店小二急得大叫道:“不要打,不要打坏了店里的桌椅!”

  众人一起扑上,刀剑互砍,乱成一团,等到分开来,才发现早已不见了那个“同心剑”!

  他们惊慌大叫:“人呢?‘同心剑’呢?到哪里去了?”

  只见窗外这街的屋檐下,有个穿著破旧农夫衣衫的少年哈哈大笑道:“再见,不陪你们玩啦!”

  巴天石领头疾追,众人为求重赏,也全都追去。

  到了那里,早已不见郑毅人影!

  他们邀集伙伴,四下散开搜寻,却早已没有踪影:.…

  只有这二楼窗口的“龙翔公子”怅然轻叹。

  他身后的店小二叹道:“这些人,乘机会开溜,吃了、喝了也不付钱……”

  “龙翔公子”长叹,随手递上一锭银子,道:“统统算我的!”

  店小二喜孜孜接在手中,道:“龙公子真是好人……”

  “龙翔公子”道:“我也不姓龙,我姓辛,叫辛奇。”

  店小二陪笑道:“是是,辛公子,您刚才点的下饭菜,还要不要?”

  背后一个声音道:“要!怎么不要?”

  辛奇回头,瞪大了眼睛,竟是郑毅回来了,笑嘻嘻的向店小二道:“不但要,而且要快,我饿死啦!”

  店小二立刻应声而去,辛奇高兴地重新放好桌椅,二人相对坐下,寻奇道:“你竟然有胆子再回来?”

  郑毅道:“难得‘龙翔公子’请客,我岂能辜负一片好意?”

  辛奇道:“你不怕他们去而复返?”

  郑毅笑道:“如果那巴天石所说是真,连他的师父都被我打得落花流水,掉到烂泥巴里,我还会怕这些家伙吗?”

  辛奇道:“你真的就是‘同心剑’?”

  郑毅道:“如果我说是,你信不信?”

  辛奇立刻点头,道:“我信!”

  郑毅道:“那你还不赶快动手,捉我去领赏?”

  辛奇摇头道:“你是我的朋友,我怎么会捉你去领赏?”

  郑毅一辈子孤儿,见到这么一个诚挚的朋友,心中不由一阵激动,眼眶儿泛红,伸手紧紧握住了他的手,道:“谢谢你把我当朋友……”

  他一双手柔若无骨,又滑腻又温暖;他一双眸子明亮若秋水,又温柔又体贴,郑毅紧紧握住不肯放,在他的眼光下坦然舒适,诚恳道:“我姓郑,叫郑毅,没有兄弟姊妹……”

  辛奇就紧紧握住他的手道:“那就做我的小兄弟!”

  郑毅大为高兴,道:“好!”

  店小二正好送上了几个精致的菜来,盛了大碗白米饭,郑毅老实不客气的大吃起来。

  辛奇也陪著他吃饭,他却只是斯斯文文地吃著,不像郑毅这样狠吞虎咽。

  突然辛奇放下碗筷,站起身来,恭身道:“爹!”

  郑毅一惊回头!

  只见一位五缯长须,面容清衢的中年男子来到身后,他也赶紧放下碗筷,站起身来,恭声道:“伯父。”

  这人正是“龙翔公子”辛奇的父亲,名列“傲仙宫”七大护法之一的辛东阳,外号“千锋剑”。

  辛东阳严厉的眼神打量著郑毅,一面在辛奇身旁的椅子坐上,一面向郑毅示意道:“不必客气,你也坐下!”

  郑毅应了一声是,坐下后却再也不敢吃饭了。

  辛东阳不再理他,只向辛奇道:“这里刚才是怎么回事?”

  辛奇气愤道:“是那个姓巴的……”

  辛东阳眼神一厉:“嗯?”

  辛奇立刻收敛,恭声道:“‘花刀太岁’巴天石,硬是指称这个小兄弟是‘同心剑’是‘玉凤令’指定要缉拿之人……”

  辛东阳斜瞟了乡殿一眼,又向辛奇道:“他是不是呢?”

  辛奇在父亲面前不敢说谎,又不愿说老实话,嗫嚅道:“他……他是我的小兄弟!”

  郑毅却突然站起身来,大声道:“我身上有两本母亲遗留给我的‘同心剑笈’我也私下练了两招,如果我就是你们要捉的人,尽管放手来捉好了!”

  辛奇大惊又急,呛声呼道:“郑毅,他是我爹,不得无礼!”

  郑毅果然不再无礼,却仍是倔强地站著,不肯再坐。

  辛东阳冷冷嗤笑道:“你是奇儿的小兄弟,老夫今天就放你一马,下次不要再撞在我手里,”

  看他不怒而威的凌厉眼神,郑毅实在不敢与他为敌,也因辛奇的关系,不愿与他为敌,向辛奇一拱手道:“一饭之恩,来日当报,就此别过!”他转头就去,绝不回头!

  他怕回头见到辛奇那种又惊、又痛、又急、又恨的复杂表情!

  他们迟早终须一别,他跟他们终究不站在一起的,他们“傲仙宫”不会放过自己的!

  郑毅很快就不再为此事烦恼了,他有他自己的事要做。

  站在幽暗的巷子深处,他静静地注视著那九门提督秦府的动静。

  终于等到傍晚黄昏,天色将暗未黑之际,是人们工作了一天最疲累的时刻,郑毅顺利地避开了兵士与武师的守护,悄悄地潜入了秦府。

  秦府的范围极广,秦大小姐专用的别院就在整个秦府的东面,而秦慧珠的闺房又在这别院正中靠后面的三间敞轩正中。

  郑毅悄悄地从窗口潜入,没有惊动那些佣人老妈子,甚至没有惊动彩霞、明月两个丫鬟。

  他潜入到秦慧珠的卧房,在薄纱围著的隔间里,有淡雅的花精香味,有水声、有隐约的窈窕人影在沐浴……

  郑毅还是决定不惊动她,他记得与个秦慧珠的第一次,就是躲到了她的床上,钻进了她的棉被……

  顽皮心起,他又重施放技,悄悄地脱去衣服,悄悄地钻进被子里去等著!

  这被子里一阵甜美温馨的香味,引得他无限的遐思;耳中听到水声,心中幻想著美丽丰腴的肉体,他腹中的那颗“九阳珠”不由自主地就令得他全身赤红,蠢蠢欲动了!

  果然听到她洗完了澡,清楚地听到她从盆子里出来,走到床前,仔细地将自己仔细地擦拭乾净……

  终于她也躺到了床上,轻轻地滑入了被子里……

  郑毅就再也忍不住地翻身缠住了她,热情地吻住了她!

  她惊慌挣扎,郑毅不放,笑道:“不用怕,是我,郑毅!”

  她果然不再挣扎,她也无从挣扎,郑毅已像八爪章鱼似的将她缠得很紧,低声道:“不要出声,不要惊动别人!”

  她果然不出声!

  她也无从出声,郑毅将她吻得很紧,像饥饿的婴儿,贪婪地从她的檀口中吸吮著她的丁香之舌,吸吮著她香甜的蜜液……

  他疯狂又激情地吻遍她的全身,他的疯狂与激情,也激得她变成疯狂与激情。

  她嗯呜著,扭摆著,在迷惘与昏乱中捉到了他的坚硬部份,在咿呜扭摆中让他接近,让他进入!

  他是一冲而入,一冲到底的!

  但是才一冲入,他就感觉到不对?

  他立刻停止,掀开被子,这才看清被他这样野蛮侵入的不是秦慧珠,而是彩霞!

  郑毅惊道:“怎么会是你?”

  彩霞叹气道:“你不知道是我?”

  郑毅立刻退出,歉然道:“对不起,我以为是小姐,我不是故意要‘欺负’你的……”

  他虽然已退出,却见到她胯间的泛滥淋漓中,更有鲜血飞溅、片片落红。

  他不由更是歉然,道:“我把你弄伤了……”

  彩霞受伤的不止是身体,她的心理更是受伤,泪水簌簌而落,又不敢哭泣出声。

  郑毅一下子不知所措,抱住她道:“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欺负你的,我……”

  而他已在爆炸的边缘,他早已经粗大肿胀,他已经箭在弦上,欲罢不能,他搂住她这具玲珑有致的肉体,理智又已湮没,口中喃喃道:“我不是故意要欺负你的,既然如此,乾脆就让我‘欺负’到底,好不好?”

  她在他耳边嘘气,以小得不能再小的声音道:“好。”

  郑毅完全没有听到,他已欲火中烧,他已灵智全失,他疯狂地跨身而上,再一次挺枪刺入!

  彩霞又再一次的被他伤害,但是他是姑爷,她只是奴婢,他是她的主子,他要甚么都应该给他的,甚至是要她的性命!

  她受到肉体上的“欺负”至少她不再觉得是受到心灵上的伤害,他没有把她弃如蔽履,不再理睬,他终于还是“要”她的!

  肉体上的欺负她不怕,甚至可以说颇受欢迎,这就是女人。

  大约天下的女人都是这样;只要她喜欢上了这个男人,她就会心甘情愿的任由这个男人欺负,甚至期待他的欺负。

  彩霞竭力承受著他的欺负,而郑毅已被“九阳珠”的内力催动,如野兽一般疯似,一次次的全力冲击,一波波的推送,顷刻间就已将她抛入“情欲”的汪洋大海!她被无情的翻腾冲刷,无情地抛上巨浪的顶峰,又惊恐地跌落谷底;她终于在欲海中灭顶,终于在快乐中登仙,她再也禁不住地紧紧抓住他,嘶喊著,呻吟著,在一阵剧烈的颤抖中,彩霞彻底的崩溃了!

  郑毅腹中的那粒“九阳珠”果然是道家修身养性的至宝,是亿年的纯阳至刚之物,不断地寻求女性纯阴之精的炼化。

  郑毅只觉得一股甘甜至美的处女之泉,被他吸入,与他腹中的炽热相融合,成为练武之人极为宝贵的“内力”缓缓充塞周身七经八脉,三万六千个汗毛孔,无不舒畅满足……

  他忍不住的伸手压住了她后脑的玉枕穴,大量的炼制过的“九阳神功”缓缓地传入了彩霞的体内……

  本来是一泄再泄,几乎要虚脱而亡的彩霞,立刻又重新获得生命,恢复了意识,从欲死欲仙的快乐高峰中回来,她高兴地伏在郑毅怀中哭泣道:“我没有死吗?”

  郑毅笑道:“你怎么会死?我怎么舍得让你死?”

  彩霞紧紧地搂住他,用她的心贴住他的心,道:“我要跟你‘真情相对’我要跟你练‘同心剑法’!”

  郑毅颇为意外,道:“你也要练剑?”

  彩霞道:“小姐练你的那本‘上清秘笈’我们也都跟著一起练的,这次小姐跟你练了‘同心剑’第一招,她也都教了我们,可惜我们没有跟你‘永结同心’所以怎么努力也练不成功!”

  郑毅立刻想起叶伶伶的例子,笑道:“是吗?你再照她教你的,练一次给我看!”

  彩霞道:“好,我练给你看……”

  她正要起身,郑毅却将她缠住不放,庞然巨物仍深深地顶入,彩霞不由自主地又要腰酸手麻,用力地吸气,道:“你不放我起来,我怎么练嘛?”

  郑毅笑道:“我不用看,你也不必真的练,你只要将小姐教你的那一招七式,在心中默想一遍就行啦!”

  她仍然被他紧紧地压住,她仍然被他深深地戮入,她仍被他缓缓地抽动,她又一次体会到他那动抽动所带给她的乐趣。

  她又不由自主地颤抖了,郑毅道:“好了,你练呀。”

  彩霞叹气道:“不行,你不能动,你一动我就没法子专心的练……”

  郑毅也叹气,只好伏在她身上不再动。

  彩霞果然开始依秦慧珠教她的那样,以左右两手的食指代剑,一招七式,左右手了心二用,变化成七七四十九式……

  彩霞愈练愈纯熟,愈练愈高兴,忍不住抱住他亲吻著,大笑著:“好极了,我练会了,我已经练会了!”

  突然房门被推开,另一名丫鬟明月匆匆奔进来,见状大惊,吓了一跳。

  彩霞亦惊,慌忙拉过被子来将姑爷与自己盖住,羞得不敢抬头。

  明月一惊之后,立刻镇定下来,大声道:“小姐已经回来了,还不赶快穿衣?到前厅去迎接小姐!”彩霞这才慌忙起身、慌忙穿衣服。

  明月也将郑毅的衣服塞到他手上,急道:“夫人小姐陪著尚书大人的千金方逸云小姐一起回来,马上就要到这里来了,姑爷你只好暂时回避一下,别让小姐穿帮!让她难堪……”

  说完又对彩霞道:“你赶快把床单枕头全套都换过,把这里整理好,再出来招呼客人……”

  说完她已匆匆赶往前面去。

  郑毅当然不会再留在此处,他不能教秦慧珠穿帮,让她难堪。

  秦慧珠是富家千金,身为九门提督的女儿,交往的是尚书之类的大官,她们有她们的交际圈子,有她们自己的生活方式,跟自己这样一个小厮,绝对是格格不入的。

  倒是叶依萍姊妹,她们孤苦无依,她们血海深仇,郑毅扪心自问,他绝对无法对这一对可怜的姊妹花丢手不管。

  郑毅又乘著夜色,悄悄的潜出秦府,却发觉一个鬼鬼祟祟的黑影,穿屋越檐,往秦家大少爷秦志远所居的“西轩”而去。

  瞧这人影非常眼熟,只是一时又想不起是在哪里见过?

  他本可不管这个闲事,但是他跟个秦志远少爷从小一起长大,名为主仆,情同手足,他绝对不忍心见到少爷有任何不利。

  他顾不得自己的身份不能暴露,悄悄地伏低了身子,追踪著那条人影而去。

  那人影显然并不知已经被人跟综了,仍旧鬼鬼祟祟的利用黑夜的暗影,进入了秦志远的“西轩”。

  郑毅不知他意欲为何?

  他一方面耽心少爷的安全,一方面也是好奇,小心地接近察看。

  奇怪的是这西轩是他从小就居住的地方,少爷的书房也在这里,怎么只一下子,就失去了那个鬼鬼祟祟黑影的综迹?

  他里里外外的再搜寻一遍,真的再无综迹,甚至也不见秦志远的综影。

  他跟随秦志远当小厮已有多年,他知道这个少爷有夜游的习惯,到这个时候还没有回家也是经常的事。

  但是这个黑影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像是化做轻烟一样的消逝了呢?

  突然他听到一丝异响,他机警地一纵身躲入回廊的柱子后面,这才转头望去;这声音中石板拖拽磨动的声音,是发自这小小的花园的这座小小八角亭!

  这也是郑毅最熟悉的地方,他常常在陪少爷读书之馀,独自坐在这里胡思乱想的地方。

  现在,他正惊奇地见到这座八角亭里,六只圆圆的石鼓围著中面的石桌,竟能自动地缓缓旋开,而露出一个黝黑的地道来。

  郑毅惊异地等著,不多久果然就见到一条黑影自地道中走出来,不是别人,正是自己服侍了多年的大少爷秦志远!

  郑毅惊奇得几乎叫出声来,但是他拚命要自己忍住。

  这里怎么会有个地道的?

  秦志远又怎么会鬼鬼祟祟的从地道里出来?

  他到地道里去干甚么?

  一连串的疑问在他脑子里闪过?

  他来不及寻求答案,他直感的反应是赶快追上秦志远,看看他现在要到哪里去?

  这个秦志远穿的是一身黑色的紧身衣,在自己家里竟然也像做贼似的,鬼鬼祟祟,避开那些护院武师及守卫兵土,很快地奔出了这座戒备森严的九门提督府。

  郑毅从来不知道他服侍了多年的大少爷秦志远的武功这么高,轻功这么好,他飞快地纵跳在屋宇脊檐或是花木幽暗处,飞快地纵身出了秦府的高墙,几乎使郑毅跟不上。

  秦志远消失在高墙之外,郑毅稍一犹豫,也纵身上了高墙,才见到秦志远已经在对街的民房屋顶上,跳入那一家的院子里去了!

  郑毅决定跟上去看个究竟,他不能这样明目张胆的追上去,他略一张望附近的地形地物,他跳落这高墙,从西面的街巷处绕个圈子,悄悄地接近。

  他到了这民宅的院墙之外,发觉里面静悄悄的,完全没有任何动静。

  郑毅犹豫了,他何必管这么多闲事?

  他应该赶快赶到老河口去与叶依萍姊妹会合才对!

  但是他实在止不住好奇心的驱使,他一定要弄清楚这个看起来养尊处优的大少爷,到底在搞甚么?

  他小心翼翼地纵上墙头,黑夜的光线虽然微弱,他仍能看得清楚,这个荒废又杂乱的小院子里,根本没有任何人!

  秦志远到哪里去了?

  莫非已经进了这黑漆漆的三进四合院的屋子里去了?

  郑毅倾听片刻,完全的寂静无声,绝对是座空屋,但是他还是忍不住的跳落院子里,蹑著脚步来到正中这间大屋子门口。

  门是虚掩著的,郑毅壮著胆子伸手推门。

  荒芜已久的木门发出刺耳的咿呀声,被他推开一线!

  一股霉味扑鼻而来。

  秦大少爷会到这里来么?

  他能在这里面待多久?

  郑毅侧身而入,因为门窗上的糊纸早已破损,仍有些许夭光透入,他环顾四周,确定这里是没有人了。

  他回头要退出,猛地发觉自己几乎要撞在一个高大的人身上!

  这人是谁?

  怎么能无声无息就到了他背后的?

  郑毅吓得胆都要破了,尖叫后退,那人却一伸手就捉住了他的右肩,扣住了他的“肩并穴”。

  这肩并穴被抓,郑毅整个人都变成软弱无力,连脚都使不上力,既逃不走,又挣不脱。

  不过他立刻又安心下来,他发觉这个抓住他的不是别人,而是那个姓梁的独臂客。

  他只有一只左臂,而现在这只左臂正抓住他的肩并穴,他就不可能再有第二只手能砍他的手臂啦!

  想到这里,他不禁哭了起来,道:“你能这样抓我一辈子?”

  梁坤杰厉声道:“你为甚么要躲我?”

  郑毅道:“你为甚么要捉我?”

  梁坤杰道:“我要传你‘同心剑法’!”

  郑毅道:“不必,我的‘同心剑法’比你管用!”

  梁坤杰道:“这么说来‘同心剑笈’真的在你手上?”

  郑毅发觉自己说溜了嘴,赶紧又闭口不言。

  梁坤杰道:“你可知道现在‘傲仙宫’已经发下了‘玉凤令’全体动员要捉拿你!”

  争议已经知道了,但是他并不害怕,冷笑道:“‘傲仙宫’是甚么东西?”

  梁坤杰冷哼道:“你真是不知死活,近百年来武林中最大最神秘的组织就是‘傲仙宫’连九大门派都要受他节制,少林寺都不敢与他为敌……”

  郑毅道:“那又怎么样?真要是那么了不起,又何必在乎我身上一本‘同心剑笈’?”

  梁坤杰道:“因为这‘同心剑笈’本就是‘傲仙宫’之物,是他们一个不肖门徒盗了出来,流落在外面……”

  郑毅有些相信了,却又不信,道:“你怎么也会‘同心剑’的?难道你也有一本?”

  梁坤杰道:“不错,我也有一本……”

  他放开了郑毅,长叹道:“我只有半本,另外半本在你母亲手上,她又传给了你……”

  他感慨万千,积压了十五年的悲痛与懊恼情绪,终于藉这个机会一吐为快,将仙霞绝顶上的一场悲剧,原原本本的向郑毅说个明白……

  这本就是个极悲极惨的人伦悲剧,郑毅竟听得热血沸腾,唏嘘不已……

  他抬头看看这个因懊很后悔而折磨得苍老无比的独臂人,颇感同情,道:“所以您就只练会了‘同心剑’的左手剑?”

  梁坤杰道:“不错。”

  郑毅道:“拿出来给我看看,你是不是在说谎?”

  梁坤杰道:“这么重要的东西,我怎么可能随身携带?我已经把它藏在一个极安全的地方了!”

  他向郑毅伸手道:“你快把你的那本右手剑定给我,我可以好好的将这左右两手的剑法,好好的传授给你!”

  郑毅立时又起了戒心,一面缓缓往后退,一面笑道:“这么重要的东西,我怎么可能随身携带?我也把它藏在一个极安全的地方啦!”梁坤杰知道他还是不信任自己,不禁惨然道:“我不该一开始就骗你的,我并不是真的要砍你的手臂,那只是为了要吓唬秦志远……我是你的亲生父亲,我只是想帮助你,弥补一点对你们母子的亏欠……”

  郑毅却道:“不,你不是我的父亲,你编的那个故事很感人,但是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他已经退到安全距离之外,他随时可以从门口溜走,更大胆地向他道:“我母亲既不叫赵亚君,也不叫郑晓凤,更不是只有一只右臂的独臂人!”

  梁坤杰怒道:“那你的‘九阳珠’是哪里来的?你的‘同心剑笈’是哪里来的?”

  郑毅大声道:“不用你管!”

  梁坤杰吼道:“你知不知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郑毅多年伴公子读书,自然知道,也大吼道:“所以你就千方百计,连哄带骗的要打我的主意?”

  梁坤杰道:“不是,我只有一只手,我有一本也就够了,多了对我也没有用处,我是怕你落入‘傲仙宫’手中,那才是不得了!”

  郑毅道:“不落在你手中,已经是上上大吉了!”

  梁坤杰见无论如何也说他不动,不得已中,身形一动,闪电似的疾掠而至。

  郑毅是分分秒秒提防著他的,他才动,郑毅就急忙往门外闪退。

  但是他的身子实在太快了,郑毅与他相比,简直像乌龟与兔子赛跑,转眼间又被他捉住右肩。

  就在此时,突地一只手掌拍来,厉喝道:“放手!”

  梁坤杰仓促缩手后退,郑毅已在这千钧一发之间,逃到了门外,只见一高一矮两个人影,正是“龙翔公子”辛奇与父亲辛东阳。

  郑毅一见辛奇,如遇故人,急闪身到他身后,道:“辛兄救我,这恶人要抢我的‘同心剑笈’!”

  梁坤杰哪肯就此放弃?

  仍是上前抢攻,辛奇现身拦住,大声道:“哪里来的恶徒,竟敢在‘傲仙宫’面前撒野?”

  梁坤杰一听是“傲仙宫”心中暗惊,又想乘机赶快把这两人打发了,将郑毅带走,左手长剑出鞘,全力抢攻!

  郑毅正想上前与辛奇并肩作战,谁知那辛东阳却一把捉住了他,又是扣住了他的右肩“肩并穴”。

  郑毅又是全身酸麻,动弹不得,惊叫道:“放开我,放开我!”

  辛奇亦惊,急道:“爹,您要干甚么?快放开他!”

  辛东阳冷冷道:“他是我‘傲仙宫’‘玉凤令’下指定要捉的人,怎么能放开他?”

  辛奇这一惊,已经分心,几乎被梁坤杰的左手剑削掉手臂,心中大惊,手中摺扇忽开忽合,时戮时拍,全力抢攻中,仍在大叫:“爹,这个人是我的朋友,求求你放开他!”辛东阳怒道:“你还不全力应敌,你真的想死在他的‘同心剑’手下么?”

  说著,他从口袋中摸出一物,用力往天空上掷去。

  这一掷至少十丈,就在漆黑的夜色中一声巨响的爆开,爆出一朵绛红灿烂的巨大姻火,光耀夺目,历久不散。

  梁坤杰一惊,知道这是他在召集同伴,不由得手中一紧,加紧抢攻,果然听到远处也是“啪”地一声,有烟火在高空炸开,接著近处也有咽火在空中响应。

  辛东阳道:“好了,你只要再撑住一会儿,就有人赶到,我要带这小家伙先走了!”

  他拉著郑毅从边门闪退,辛奇大叫:“爹,你不能这样……”

  但是梁坤杰实在最高手中的高手,辛奇一柄摺扇全力抵挡,堪堪不敌,更别说分身去追郑毅了!

  突然四方八面纵入十多名壮汉,大吼道:“‘龙翔公子’我们来助你!”

  原来是“傲仙宫”的人手到了;这些人武功远比辛奇差些,但是人多势众,群猴攻猛虎,而且愈来愈多。

  梁坤杰知道再也不能久留了,蓦地大喝一声,左手剑一带剑穗,剑穗相连而拔出了斜插背上的另一柄长剑,那长剑因他内功指挥著剑穗而带动飞舞,竟能配合著他的左手剑,形成左右双杀的“同心剑法”!

  霎时间惨叫声四起,围攻之人纷纷倒地“龙翔公子”辛奇也是摺扇脱手,右臂下深深的一道伤口,鲜血泉涌!

  转眼间“傲仙宫”十馀名高手在这怪异的“同心剑”下,无一幸存,只见梁坤杰左手长剑一带,剑穗又扯著那只长剑斜飞而起,呼地转头向他自己的头顶插下!

  不,不是插向头顶,而是不偏不倚,乾净俐落地插入斜背在背上的剑鞘之内。

  梁坤杰冷冷地望向辛奇,道:“你自称是毅儿的朋友,今日就饶你不死!”

  说著他一纵身,跳上围墙,失去踪影……

  辛奇死里逃生,这才发觉自己几乎全身虚脱,几乎昏倒。

  但是他绝对不能昏倒,他卷起裤管,才发觉伤口很大,鲜血流个不止,再不止血就要失血过多了!

  口袋里取出金创药,在伤口上敷上,又从已死去的同伴身上扯下布条来,将伤口缚住。

  终于将流血止住,辛奇这才放下裤管,整好长衫,拾回自己的摺扇。

  心中又开始耽心郑毅,不知道父亲会把他带到何处?

  辛东阳拉著郑毅一路往城外疾奔。

  尚未到达城门口,巷口就转出那个“花刀太岁”巴天石,嘻皮笑脸道:“咦,辛伯伯捉的是谁呀?”

  辛东阳不想让他知道此人身份,淡淡道:“只不过是个不长眼的毛贼。”

  巴天石道:“小毛贼竟敢招惹‘千锋剑’辛东阳?来来来,交给我,小侄帮你教训他!”

  他伸手来拉,辛东阳一掌拍去,将他逼退,喝道:“你胆敢无礼?”

  巴天石态度桀傲无比,道:“此人是‘玉凤令’下指名要捉的‘同心剑’你当我不知道么?”

  辛东阳怒道:“你知道又如何?”

  巴天石又伸手来搜郑毅口袋:“这‘同心剑笈’到底长得甚么样子?让我见识一下……”辛东阳厉声喝道:“你敢跟我动手?”

  他一掌拍去,巴天石急闪开,大叫大嚷道:“哎呀,长辈欺负晚辈,打死人啦!”

  赫连强突然从后面疾扑而至,手中“无影枪”倏闪而出,抢攻辛东阳的背心,大喝道:“你真的跟小辈动手么?”

  辛东阳闪身让开,也拔出他的长剑,随手一震,剑化为百影千锋,疾斩赫连强!

  果然不愧“千锋剑”之名,这一招攻得赫连强连连闪后,几乎跌倒。

  但是“无影枪”赫连强与他“千锋剑”辛东阳,同为“傲仙宫”的七大护法,自也不是弱者,此刻为了捉一个“玉凤令”指定要捉的“同心剑”竟然发生内哄,自相斗争起来。

  其实他们都各有私心,都想私下取得“同心剑笈”瞧上一段,或是留个副本,都是终生受益无穷!

  他二人又斗了十来招,依旧各自不相上下,赫连强哈哈大笑,道:“徒儿注意了,你这’千锋剑‘辛伯伯,不多久就要输给我啦!”巴天石在一旁掠阵,根本插不上手,却能插口,故意大声道:“师父’千锋剑‘何等威风,他怎么可能会输给师父您呢?”赫连强笑道:“他捉住这小王八蛋,处处制肘,功力大打折扣,怎么可能不输?”

  巴天石道:“他也可以先丢开这小王八蛋,再全力跟您拚斗呀!”

  赫连强道:“他一松手,这小王八蛋口袋的东西不就全都落在徒儿你的手中了么?”

  这正是辛东阳最耽心的事情,“同心剑笈”上所记载的武功非同小可,如果落在赫连强这等奸阴小人手中,将来为害之烈,生灵尽皆涂炭!

  可恶的巴天石仍一旁得意呼叫,大声说道:“师父呀,您想他可不可能一剑将这小子先杀了,再来对付咱们师徒?”

  赫连强道:“绝对不会!”

  巴天石道:“为甚么?”

  赫连强道:“万一要是这小子并没有把’同心剑笈‘带在身上,就不能不留活口,可以严刑逼问啦!”许久没有开口的郑毅,突然大喊大叫道:“不行不行,不能严刑逼供,我最怕严刑逼供啦,我还是老实招了吧……”

  巴天石大喜,道:“那你还不招?”

  正想开口,辛东阳厉喝道:“闭嘴!”

  郑毅一怔,辛东阳道.!

  “你这傻小子还不懂么?你若不招,还可以多活几天,你若招了,马上就没命!”

  巴天石却及时大叫道:“不会不会,你若招出‘同心剑笈’藏在哪里,等我们拿到手,你就完全没有利用价值,我们就会把你放走,不伤你一根汗毛!”

  郑毅被辛东阳提在手上打斗,晃来晃去,头都昏了,几次差点呕吐了出来,哀求道:“放开我,要不就杀了我,我实在受不了啦!”

  巴天石道:“你赶快说出‘同心剑笈’藏在哪里?他就会放开你啦!”

  郑毅道:“好,我说,就藏在……”

  不止是巴天石,就连拚力争斗中的赫连强和辛东阳二人,竟也在留神听著……

  谁知这时的郑毅,哇地一声,一口又浓又黄,又腥又臭的秽物吐出,喷得辛东阳满身!

  辛东阳绝对未料到有此一著?

  本能的反应著,就是用力将郑毅甩开。

  这一甩竟是冲向了巴天石,巴天石大喜,也要学辛东阳的故技,一手就抓向郑毅的肩井穴,也想先把他制住,再慢慢的逼问不迟。

  谁知此时的郑毅,一脱出了辛东阳的掌握,手脚就得以自由,在撞向巴天石的同时,蓦然想起那天在萤桥茶座上,盲女依萍把巴天石制倒的画面。

  他立时依样画葫芦,用手肘代替了依萍手中玉箫,猛地撞在巴天石的左乳根下!

  郑毅是先一步被巴天石捉住肩并穴的,他身子一软的同时,手肘就撞上了他的乳根下;那里正是人体“足阳明胃经”的“乳中穴”与“手太阳小肠经”的“神封穴”之间!

  这一撞之力,居然将巴天石这两个穴道同时封住,只听闷哼一声“咕咚”栽倒地上,不省人事!

  赫连强大吃一惊,急过来察看,发觉又是自己不能解的问穴手法,一怒之下,向郑毅追去!

  郑毅绝未想到这么轻易一招得手?

  正不知所措,见赫连强扑来,才拔脚要逃。

  似乎已经来不及了,眼看就要被他捉住,他左手不假思索地食指伸出,以指代剑,斜划前踊阁左腕、右手食指如剑,直戮赫连强腋下!

  只阻得一阻,又听辛东阳大声道:“巴天石不敬长上,看老夫怎么教训你!”

  赫连强再也顾不得追击郑毅,急奔回来护卫徒弟,已教郑毅逃之夭夭啦!

  郑毅吓得狠狠而逃,慌不择路中,仍不时听见有人呼喝追赶之声。

  郑毅慌得闪身躲入一条暗巷,突然一只手伸来,将他拉入一间后门之内去。

  郑毅一惊,那只又柔又软的小手伸来,压住他的嘴唇!

  “嘘,别出声!”

  果然听见外面有脚步追逐之声,有人道:“咦,怎么不见了?”

  另一人道:“你们从这里,我们从这里,再追!”

  脚步开始奔跑开,那只手又拉著他,低声道:“快,跟我来!”

  郑毅这才看清,竟是那日吃早点的那位小姑娘,不禁又惊又喜道:“小惠?怎么是你?”

  小惠道:“咦?你还记得我的名字?”

  她急拉他进入一间柴房,这里面有成袋的面粉,成袋的黄豆、大石磨、大水桶、大箩筐、大蒸笼;更有成堆的木柴稻草;原来这里就是她们做早点的工作坊。

  她拉他进门,立刻把门关上,将他推得靠在一堆木柴后面,自己也用身子压在他身上,低声道:“你到底做了甚么好事,引得这么多人在追你?”

  她那柔软的胸膛正压在自己身上,郑毅又莫名其妙的全身燥热?

  口齿不清,道:“我我!没没有……”他突然一阵抖搐……

  小惠惊急道:“你受伤了?伤在哪里,严不严重?”她立刻伸手在他身上探索。

  郑毅的脸涨得通红,他没有伤,他只是生理又起了强烈的反应。

  幸好这里面漆黑,小惠看不到他的脸红,只觉他全身燥热,呼吸急促,不断的发抖,她大为紧张,道:“不得了,你一定伤得很严重,告诉我,你到底伤在哪里了?”

  终于她摸到他那昂然怒立之物,她一怔握住:“这是甚么?”入手滚烫,害她不由自主地心慌意乱:“这是甚么呀?”

  郑毅却一把楼住了她,低头吻住了她,如野兽一般地低吼:“不要惹我,不要惹我……”

  这个热情而有力的吻,未经人事的小惠立刻融化成橡皮糖,瘫软在他身上,呼吸也急促,心跳也加快,全身也发抖……

  郑毅的手已伸进了她的衣裳,已握住了她的乳房,引得小惠发出呻吟……

  忽然传来那老板娘的声音,呼唤道:“小惠,你在哪里?”老板娘已捧了一盏油灯,走进了后院,正经这柴房走来,唤道:“里面是甚么声音,是不是老鼠?”

  小惠惊急地推开掷殿,走出柴房,再将门带好,道:“不是老鼠,是猫!”

  她不让母亲走近柴房,挽著母亲回头走,一面道:“有猫就不怕老鼠,不会咬破布袋偷吃黄豆啦……”

  她们已走回大屋里,只剩下郑毅偷在柴房里喘息,稍微平静一下、心情,再推开柴房门探头出来,四下寂静无声,他悄悄地溜出来,他不能再待在这里,否则那个不懂事的小惠,迟早被他……

  郑毅闪身溜出来,正想离开!却听到有人声,在蹑手蹑脚的接近。

  除了这个之外,他的后面又有三个沉重的脚步声,很快的也接近这里!

  郑毅知道又是“傲仙宫”的人,他不愿意在此时现身,他决定先躲一下,等他们过去。

  终于他们四人会合到一起,却听到一个粗鲁鄙陋的声音道:“哇靠!是‘龙翔公子’呀!你怎么会在这里?你的那位令尊大人呢?”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那个巴天石,而郑毅也急想知道“龙翔公子”辛奇怎么会在这里的?

  那个姓梁的独臂人不是在跟他打斗!

  现在又如何了呢?

  接著他又奇怪,自己为甚么要这么关心一个想要冒充自己父亲的人?

  突然,他听到一声惊叫!

  是“龙翔公子”在怒骂道:“巴天石,你这是在干甚么?”

  巴天石笑道:“你怎么啦?只不过是大腿上受了点伤,让我们瞧瞧,有甚么关系呢?”

  辛奇怒喝道:“拿开你的脏手!”

  巴天石道:“怎么啦,不敢让人看?莫非是雌儿?”

  另一人道:“让老子摸摸看……”突听“啪!”地一声脆响!

  那人怒吼骂道:“混蛋,你敢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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